后悔，就那一瞬间，我想到的全都是你，特别后悔。”

    檐声的声音变得很低，在这个太刚落山后短暂变成蓝的夜幕，整个房间都变成了静谧的蓝调，“我才和你在一起两个月就要死了，想想就觉得不甘心，如果我早告诉你，如果上学的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那这十年，应该会过得很快吧。”

    濯枝雨看着他，听完他的话，安静了很久，一直到夜晚降临，房间几乎全都变黑，他只能窥见檐声睛里温柔的亮光，他才偷偷蹭掉泪。

    “不要说如果，檐声，不要回看。”

    檐声俯想要和他接吻，在这之前问他：“那我看什么？”

    “看现在，看我。”濯枝雨重新闭上，足了迎接这个吻的架势。

    他说：“檐声，看我你。”

    窗外北风呼啸，又一场鹅似的大雪卷着冰霰了起来，冬替更迭又是一年过去。

    冬天终于要结束了。

    周一升旗仪式，如期在场举行。

    前一天刚过一场大雨，今天早上四弥漫着泥土和草地的味，凉风习习，冲淡了几分暑，在三伏天到来之前给所有人缓气的机会。

    濯枝雨站在班级对于最后面，细胳膊细，在后排一众一米八往上的壮汉中尤为明显，不过往后一躲，谁也看不见他。

    他今天没穿校服，学生会在升旗仪式的时候会挨个班地检查仪容仪表，这么的天通常都不会把全班从看到尾，濯枝雨就是为了躲他们。

    濯枝雨前面站着的是他的同桌，一个一米八九的育生，正老老实实姿势地站着，给濯枝雨挡太，挡了没多久，听见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扭一看，濯枝雨刚往嘴里了糖，咬得咔咔响。

    “雨哥，给我吃一个。”同桌讨好地说。

    濯枝雨从袋里摸了摸，拿最后两颗糖，一颗糖一颗果糖，这么的天，没人吃糖，同桌正要去拿那颗柠檬味的糖，濯枝雨忽然收手，把果糖放回兜，只剩糖，给了他。

    同桌不敢有怨言，剥了就吃了，糊不清地说：“雨哥，你上周给我的招真，昨天我测全队第一！”

    “嗯。”濯枝雨懒洋洋地低着，“不能老用啊，对你不好。”

    “我知！”同桌着糖傻笑了两声，半转不转的，余光瞥见了前面走过来的两个人，“雨哥，学生会的来了。”

    说完看了一濯枝雨上的白短袖，赶往站好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挡住濯枝雨。

    檐声手里拿了支笔，学生会开的扣分条需要签字，他旁边跟着个一小员，拿着夹板检查得一丝不苟。

    同桌挡得战战兢兢，又觉得檐声不会大义灭亲记自己班的人，正想跟他打个招呼，檐声已经绕过他，走到了后面。

    吃完糖正在咬着小玩的濯枝雨：“看什么。”

    檐声的手抬起来，没打开的笔尖轻轻戳在濯枝雨的肩膀上，然后往锁骨那里划了一，语气平静地问：“你怎么不穿校服？”

    濯枝雨着，说话糊不清，“被狗脏了。”

    这话说得难听，小员和同桌都愣住了，同时看了他一，同桌冲濯枝雨使了个，想让他老实求个，他知濯枝雨和檐声一向不对付，但一上来就这么冲还是第一次。

    檐声倒是神如常，从来不跟濯枝雨拌嘴生气，只从员手里拿过夹板，横在小臂上唰唰写了几行字，最后在签字的地方写了个“”字，撕来直接了濯枝雨短袖上的袋里，转走了。

    “我靠！”同桌见檐声走远了才转过，“你今天怎么这么猛，他又惹你了？”说完目光看向袋里那张扣分条，伸手就要拿过来看看，“给你扣了几分啊？”

    濯枝雨毫不留地拍他的手，把纸条拿来，看也没看折了起来攥在手心里。

    “你俩什么仇大恨啊，”同桌被打了一掌也不恼，慨似的叹了气，“不是从小学就一个班吗，怎么成仇人的？”

    不怪他吐槽，他为濯枝雨从一到现在的同桌，平时没少见这俩前后桌吵架，通常是濯枝雨没事找事，少数是檐声没事找事，两个人谁也不放过谁似的比着赛惹对方，但结果都是濯枝雨把檐声骂得狗血淋。

    檐声不知是聋了还是习惯了，次次充耳不闻，只在濯枝雨找事的时候盯着他看，他折腾完了檐声也就低继续学习了，飞狗中透着一很诡异的和谐。

    濯枝雨扭吐嘴里的小，转往和檐声相反的方向走了。

    升旗仪式刚开始不到十分钟，教学楼里空无一人，所有教师学生都要参加，不去或者早退是要被扣分的。濯枝雨走到二楼楼梯的拐角，展开了手里的扣分条，直觉告诉他檐声绝对没写什么好话。

    不穿校服，扣2分，次穿裙不穿可抵消。——。

    你妈。

    濯枝雨冷着脸把纸条猛地成一团，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握住濯枝雨的手腕，把纸条拿了来。

    “要不要抵消？”檐声把纸条展开，送到濯枝雨面前，不等他回答就动作地箍住他的腰，把人拉了楼梯旁的空教室。

    “你是不是有病！”濯枝雨压着声音骂，“你不怕别人看见我还怕呢！”说着抢过纸条又团成一团扔到檐声脸上，“抵消你妈，，刚你还真有脸问。”

    濯枝雨的校服短袖是真的脏了，不过不是被狗脏了，是被他自己脏的。

    今天早上他刚穿上校服，人都还没醒，檐声就跟演独角戏似的，着他又躺回去，让他背对自己躺着在他背后侧了一次，早上是最容易被迷糊的时候，濯枝雨本就没反抗一，整个人贴在檐声怀里微微拱起背，往后靠着挨。

    后脖颈被啃得一块好地方都没有，濯枝雨无暇顾及，没多久就了，他的小就戳在小肚上，全自己衣服上了，偏偏檐声死活不，把他整个人翻过来躺平坐起来他，正面压着他的往里女里。

    漉漉的很快在衣服上洇开一大片迹，濯枝雨崩溃地抓着枕，最后了两次檐声才来，全他校服上了，整件衣服都不能看了。

    “狗儿檐声。”濯枝雨又骂了一句，他现在面的还磨得疼，大清早被得腰，刚才本站不住。

    “疼不疼，”檐声明知故问，一脸正经地勾着他的腰把校服连带着脱来一半，抱着濯枝雨让他坐在讲桌上，“我看看还吗。”

    “我靠你嘛！”濯枝雨蹬着就要往蹦，“会被人看到的。”

    “没有人。”檐声把他回去不让他动，手已经掰开了濯枝雨的，两还是有，也有红，在白的中间格外明显。

    “疼吧。”檐声抬看濯枝雨。

    “废话。”濯枝雨没好气。

    檐声把他上半往后轻轻一推，濯枝雨意识在后撑住两桌，然后檐声低，“我给你。”

    话音刚落，檐声撑住濯枝雨的腰，直接张住了濯枝雨饱满的，毫不犹豫地戳去一，顺着往上，一直到最上面的，毫不留地一并过去。

    濯枝雨一就说不话了，膝盖蹭了蹭檐声的鬓角，抬起搭在他的肩上了，半晌才吐一带着的息。

    “哈……重一…”

    檐声的手掐着濯枝雨的大分得更开一些，把他的女整个暴在外面，用糙又的覆盖住，然后用力了一。

    “啊！”

    这一太用力了，得太，直接碰到了面一的小，很细很小的一个地方，埋得很，似乎很，濯枝雨被了一后整个人都撑不住，直接仰面躺倒在讲桌上，指尖轻轻搐着了。

    檐声忽然停站直了，他抿了抿嘴，嘴角还亮晶晶的，他看着濯枝雨已经变红了的脸颊，有好奇地伸手又碰了碰刚才那个地方，“小雨，这是什么？”

    “别碰了！”濯枝雨整个人都蜷缩了一，又疼又，“我…我也不知。”

    檐声用两手指撑开他的仔细看了看，忽然说：“小雨，你的能。”

    “不能。”濯枝雨睁开了，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檐声，“我没用过那里，不会。”

    “会的，你有。”檐声低着在附近摸了摸，再抬起是目光里有些不正常的兴奋已经被他压了去，他看了一墙上的钟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檐声也不想在这折腾濯枝雨。

    “来站好。”檐声把濯枝雨从讲桌上拉来，让他背对着自己趴在桌上，然后俯压上去亲他的脖，咬着他的耳尖低声哄说他：“不去，小雨让老公，好不好？”

    “不…会疼……”濯枝雨有些费力地说，檐声的已经了他的大中间，得像木似的，明明早上刚过一次了，“你他妈吃药了是不是，成这样。”

    檐声并了他的大，贴着他的开始飞快磨蹭，“吃药哪有看见你用。”

    濯枝雨整个人趴在讲桌上，清瘦的后背凸起蝴蝶骨，把短袖支楞起来一，往白的衣服贴在他的腰背上，衣摆掀上去半个腰窝，再往是濯枝雨上唯一有些的，被檐声的动作拍打得已经发红了。

    濯枝雨的后背真的很漂亮，整个来时很勾引人，包裹在短袖里若隐若现的更漂亮，檐声每天坐在他后面，从濯枝雨的脖看到腰，多看两就得难受。

    “你轻……”濯枝雨难耐地扭腰并了并，已经火辣辣地烧起来似的疼了，再这么去今天他就不用走路了，但是檐声没有要的意思，他也得脑袋发蒙，最后破罐破摔，带着哭腔喊：“要破了……你，你往里来一吧！”

    “不好吧，”檐声转模作样地说，“快上课了。”

    说完就了腰，去半个，然后就那么的往前，横着蹭过去几乎被包裹住一半，都被压得毫无退路可藏。

    “太…重了……啊嗯……”濯枝雨时总是喜用力把并起来，接连不断的快太重，得他慌不择路，只觉得再去他就要了，赶抱住檐声撑在他脸侧的手讨好地亲了亲，这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张就是几句好听的，想让檐声快来。

    “唔……蹭到了…老公我吧……檐声…老公……哈…要到了……哥哥给我…”

    檐声被他夹得闷哼一声，更听不得濯枝雨这时候佯装乖顺的求饶，动作骤然加重，几乎要去那样着他的和，蹭得濯枝雨尖叫了一声，猛地收缩了几，直接把檐声的全都了来，了他满满一。

    白的在通红的上顺着大来，两个人的混在了一起，散发着淡淡的咸腥味。

    濯枝雨被檐声松开腰立蜷着了去，被檐声捞起来，抱在怀接吻，动作地撬开他的牙齿，去他的嘬他的尖，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掉那样用力。

    两人抱在一起，都还没有穿好，上沾了和，接吻的样却纯得要命，比六月雨后的晴天还烈。

    怀宁的夏天比冬天更一些，六月份路两旁的槐树就已经完全变绿，枝桠疯，遮的树荫，路边铺满了白的槐，掺杂着落叶，走在路上能闻见淡淡的香味，似乎也没有那么了。

    濯枝雨已经在路树站了二十分钟，落日倾泻，透过树荫落在他脸上，留斑斑的光，连睫都要变成透明的了。

    这个时间三都放学了，学校的路上不剩多少人，偶尔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学生飞快掠过，趁着教务没在抓人趁机少走几步路，经过濯枝雨时带过一阵风，濯枝雨不耐烦地抬看过去，只剩自行车的车铃声。

    又安静了几分钟，檐声推着自行车在车棚那边跑过来，濯枝雨听见声音，从树站起来，跺了跺蹲麻的脚。

    “累死了！”濯枝雨喊了一声，“好。”

    “对不起，小雨。”檐声在他面前停，接过他的书包放车筐，腾一只手去给他鼻尖上的汗，“去给你买茶，好不好？”

    檐声被学生会留对明天三成人礼的程，一对就是一小时，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久，也有不耐烦，“我完手的事就退学生会，以后就不用你等我了。”

    濯枝雨轻轻一坐到后座上，搂住他的腰，“不用，你你的，以后我不等你了。”

    “不行。”檐声说，骑着车往门外去。

    校服短袖被风得鼓起来一些，濯枝雨给他了去，又了起来，濯枝雨没动，柔的衣料满是洗衣的香味，盖在他脸上，濯枝雨轻轻了一气，好闻。

    檐声跟他表白的时候就是这样。

    去年夏天比今年，他跟檐声在单元楼碰上的时候只觉得，不知是不是的，大人们在楼上闹成一团，声音透过窗传到楼，在安静的夏天午后格外刺耳。

    濯枝雨前的黑慢慢消散，重新看见了檐声的脸，那人同样错愕地在看着他，濯枝雨心脏狂，发里都在冒汗，然后转跑了，没老妈，也没檐声。

    他喜檐声多少年，自己也记不清了，反正从自己的忽然发育起来开始，他对檐声就一直有些说不清不明的冲动，他以为是自己特殊，而且两人认识太久，对熟悉的人产生生理上的觉很正常。

    但好像又不止是生理上的冲动。

    濯枝雨不喜檐声在学生会，从初中开始就不喜，偏偏檐声一年都没落，为学生会付了初中生活，现在要看着要付中生活了。

    濯枝雨不喜檐声冷着脸别人的样。

    明明在以前，檐声没有去学生会之前，他只自己。

    不许撕试卷，不许不写作业，不许上课睡觉，不许偷偷吃糖，不许逃课迟到早退……还有很多。

    濯枝雨并没有觉得檐声这样很奇怪，因为从小学他俩被分到同桌开始，檐声就这么他了，虽然两人一直是了名的不和，濯枝雨确实也次次都跟他吵，但没人注意到每次到最后其实濯枝雨都会妥协，仿佛那抵是为了掩人耳目。

    掩了所有人，连檐声都觉得自己讨厌他，上了中后临近成年，大家都不是以前没主意的小萝卜了，檐声似乎察觉到了这一，越来越少对濯枝雨指手画脚了，多给他一个神，却惹得濯枝雨更加不快，什么事都能和他吵一架。

    就那次没吵，濯枝雨第一次在檐声面前落荒而逃，结果被有一年多没他的檐声追了上去，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檐声十六岁的肩膀已经很宽了，能为濯枝雨挡住晒人的太，他骑得很快，上的短袖满了风，到后面濯枝雨脸上。

    濯枝雨很少有跟他离得这么近的机会，他没躲开，就那样让自己的脸埋在虚幻飘渺又实实在在的风里，他抓着后座边缘，腾不手抓住檐声了。

    风又大了，带着暑气，能听见耳边呼呼的声音，檐声忽然把手伸到后面，准地抓住了濯枝雨的手腕，濯枝雨愣了一，没松开手，前全是檐声短袖的白，他仍然埋在风里，看不到檐声要什么。

    “你等会不许跑，不许车。”檐声一向冷淡的声音这时变得清亮了一些，似乎是怕他听不清，几乎是在喊了，喊得濯枝雨愣住了。

    一秒，车速慢了来，檐声还是抓着他的手，说：“小雨，我喜你，你考虑一跟我往试试可以吗？”

    自行车终于停了来，停在一棵大的槐树，遮住烈日，在两人上投大片影，只有他们在这里面，仿佛全世界只剩这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