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江琉影大着肚上前，“你是越发没个正行。”

    沈留懵了一，心涌上一恐慌，怕自己又遭到了欺骗。

    听到这话的侍女纷纷憋着笑，又不敢真的笑来。

    沈留冷漠，“嬷嬷当我瞎不成？烛火还亮着，怎么就安寝了。”话落，他直接走了去。

    沈留：“……”他是一句也不记得，难失忆还能变文盲不成，学过的东西也能丢。

    他准备将图纸收好，不小心打翻了书架上的几本书，刚要捡起来，发现里面掉一封信。

    “屋里闷，来散散心。”炎日苦夏，又怀着，导致她整个人都没什么神。

    见他脸不大好看，丫鬟们不敢言语，唯有一位嬷嬷回话，“回主君，夫人已经安寝。”

    她甚至都来不及去通报，沈留已经越过她屋了。

    沈留沉默不语，心里却琢磨着一件事，晚膳后他把自己关书房里大半夜。

    没多久里面的几位丫鬟也都被赶了来，一个个脸张，又惧又怕。

    江？这是给江琉影的信，为什么会在他的书房，难是他从前要给江琉影的东西？只是于某原因没有送去。

    “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也不怕伤了。”江琉影刚拆了发，换上寝衣，就见沈留气势汹涌的来，不久之前前人还对她温柔贴，一刻就变了脸，她心中难免畏惧，却也稳得住。

    “当然是。”江琉影表急切，还有几分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江琉影变了脸，“你问这个什么。”

    “冰有的是，再叫人送来就是了。”明月也心疼她阿娘。

    沈留原本正懒散躺着，见她来了连忙起，“你怎么过来了。”

    忍着心中不安将这封和离书看完，最后落笔有他和江琉影两个人的名字和指纹印章。

    明月小脑袋，大疑惑，“阿耶，阿娘不是说千字文是最简单的吗？每个小孩都会，你都那么大了，怎么还看书。”

    “夫人睡了吗。”

    江琉影刚坐，就听见沈留说，“我有一事不明白，来找你是想确认一件事。”

    “怎么了，吵吵囔囔的，惊扰了夫人……”里屋侍奉的丫鬟听见动静，刚来就被外边的气氛吓了一，看见沈留连忙行礼，“主君。”

    “我们究竟是不是夫妻。”

    江琉影不习惯他的冷漠，有些拘谨，“你说。”

    沈留一边打开，一边思寸，为什么他在信上写的是“江氏亲启”这样生疏的称呼。

    沈留冷打量她，视线落在她凸起的腹，暂且耐住怒火，沉声，“你坐，我有事问你。”

    他边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不用冰也能乘凉的东西，等明日就找工匠打造来试试。

    信封写明，“江氏亲启”

    “屋里冰块不够使么？”沈留与她闲话家常，见她神不大好，心中若有所思。

    “你只需回答是，是，还是不是。”

    ……

    不过为了在小孩面前挽尊，他厚脸，“阿耶老了，记忆不行了。”

    “主君。”东苑的人都没想到沈留会突然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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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信封打开，里面的信纸取来，目就是“和离书”三个醒目大字。

    他呆愣在原地，突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在废了很多张纸后，他终于满意停笔。

    江琉影笑了，想要冰块哪有那么容易，那是往年从雪山运来藏在地窖里的，所耗费的人力力不是一笔小数目，得是真正级贵族世家才能日日供给。

    “再多的冰，也不过凉快一会就化了。”

    这是一封三年前的和离书，且是两份，他手里的是其中一份，上面写明夫妻不合，双方自愿和离，从此婚嫁丧娶，各不相，并且这封和离书已经通过公堂认证。

    江琉影起给沈留到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

，“一句我看看，是金生丽，玉昆冈……”

    她虽然不缺银钱，沈留如今不过三品侍郎，怎能如此奢侈，“不碍事的，等会就凉快了。阿刚刚背到哪里了，继续背，不要偷懒。”

    如果江琉影也在骗他……沈留想了很多，最后拿着这份和离书，走了去。

    名字、份、记忆，就连枕边人，都是假的。

    嬷嬷觉得大事不妙，连忙要拦，却又不敢真的拦，“主君，主君有什么事好好说，夫人、夫人还怀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