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言调小了，格外避开那些因为咬得太而破的地方。揽着对方的腰，让少年趴伏在浴缸边沿，从腰间过间，他一一地将在里面的东西清理来。

    萧逸恹恹地垂着睫，右半边脸颊贴着冷冰冰的陶瓷，视线没有聚焦地回望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林政言，有一诡异的厌世的。

    就在撞这个视线的瞬间，林政言动了动眸光，然后他十分平静地说本该掀风起浪的话语。

    ＂和我往吧。“

    放空的视线有一刹那定了起来，但是大脑还没有跟上理解语言的速度，少年睁着迷茫的睛，有些迟钝地沙哑着询问：“什么？”

    “——和我往。”林政言又说了一遍。

    萧逸愣了愣，有些怔忪地回答：“为什么？”

    “因为，我喜你。”林政言以一无味而索然的语气，淡淡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好像本该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又莫名地说不来，好像与他真正渴求的截然不同。太多的问题想要追问，太多的话语想要诉说，然而最终从里脱逃而的，却只有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那……骆宸呢？”

    听到萧逸的这句话，林政言了一个短暂的惊讶神，然后他有些失笑，他没想到这回事，对他而言，这从来都不是值得困扰的问题。

    “我当然也喜他。”他斩钉截铁地作了回答，才又加上了补充说明，“可那喜和喜你不同。”

    这听起来可只有前半分诚恳，萧逸的一半灵魂置事外地嘲评价着，另外一半仍不懂得适可而止，试图喋喋不休地追问到那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或，令人失望。

    “哪里不同？”相隔浴室里轻薄的雾，萧逸没有丝毫回避地凝视着林政言。

    林政言在少年天真而蒙昧的视线里沉默了来，他不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现在还不想对萧逸、对任何人说真正的回答。这当然是一好的托辞，事实上，他恐怕到死都不会说那个真正的答案，那只可能成为埋葬在他心底一生的不可言说的秘密。于是，他在沉默之后，挑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装饰的回答，他说的并非是谎言，但也绝不意味着真实。

    “我只会想对你这事。”林政言的话语和他的动作是相匹的，这似乎增加了某些层面上的可信。

    随和一起萧逸的，似乎还有他的心。他没有再不知浅地问去，仅仅是喃喃自语：“……我不懂。”

    没有作其余的回应，他本想结束这个话题了。然而，林政言却异常锐地捕捉着他的神，忽然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觉得我真的喜你，是吗？”

    ——他不知。

    他不知，这以反问来应对质问的方法，是一十分有效的控制人心的手段。他不知，所以他轻易地就顺着林政言的思路去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他想着他后的这个人，想着对方说的我喜你，想着过去的细枝末节，然后他想，自己真的就一也不相信吗？从小到大，虽然林政言总是没事就找机会欺负自己，但也只有林政言才会事无细地照顾自己。十二岁那年，他离家走的那天，只有林政言会察觉到他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逃课来整整一天时间到找他，直到真正找到他。就连每次，林政言也从来不曾疼他。这其实是没有那么容易到的，反正他之前和女生的时候，稍有不顺心，还是蛮经常被格直的学嘲上几句的。

    ——可能，我只是觉得，我不，不被任何人所喜。

    他想起那场没能看成的电影，他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来期待林政言或许不过是随说的一句话，以寻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验了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每一个瞬间。

    这份痛苦太过真实了，比林政言中的喜，要真实太多了。

    ——因为我知你的喜，还是无法满足我。我疯狂地需要你，并且只需要你，可你却并非如此。所以，你迟早都会厌倦我的。最终的结局，不是我耗尽了你的，就是你倾空了我的灵魂，彼此折磨到那个时候，难会比现在更好吗？

    “有时候，想让一段关系久，你需要假装自己不那么对方。”

    他相信母亲说的这句话，如果没有任何保留地表现藏在自己心的那些，全的不可理喻的蛮横的的话，如果肆无忌惮地展那些歇斯底里的沉重的足以令一切失衡的的话，这段离结束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