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游跃在闹钟铃声里一个激灵睁开，忙看一时间。他怕自己睡过了，提前半个小时定了闹铃。

    一醒来就睡意全无。阿梅帮他理了手上的抓伤，可他还是疼得一夜没睡好。他着黑圈起床洗漱，天还蒙蒙亮，游跃用冷冲一把脸让自己清醒，到衣帽间去选衣服。

    灯打开，衣服多得让人缭，游跃不懂穿搭，还好所有衣服都是成搭好的，都是李梦真平时的穿衣风格。游跃拿了一手边最近的衬衫穿上，从衣帽间来时，正巧李叔带着阿梅敲门来。

    李叔扫一游跃的穿着，礼貌：“您忘了系腰带。”

    游跃愣一：“对不起，我平时没有系腰带的习惯。”

    游跃回衣帽间找腰带，李叔在一旁：“梦真少爷注重穿着打扮，据不同风格的服饰会佩相应的装饰，衬衫务必扎腰。今天有大提琴课，您挑选的这一很合适。”

    李叔捧来一个盒打开：“请上衬衫夹。”

    游跃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僵地脱，阿梅为他扣上大环，带夹住衬衫摆，游跃穿上，衬衫妥帖地裹住肤，腰带扣上，沿着他细窄的腰扣，勾勒单薄的弧线。

    “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游跃像经历了一场考验，肚都快饿瘪了。早餐是烤吐司，和，游跃早起中寡淡，吃甜吃得反胃，但他还是认真吃完了。

    他一个人在副宅住，一日三餐也都是一个人吃。吃完早餐就开始上课。上午游跃要学习英语，语文和艺术，午学大提琴，晚上学礼仪。他的课程也很有针对，因李梦真从前是艺术生，偏文科，据说李梦真的理科成绩差，因而针对游跃的教学计划中几乎只涉及基本的理科知识。

    一上午过去，中午游跃匆匆吃过午饭，他没有午休，正在房里捧着书背，阿梅来敲门，说大提琴老师到了，可以楼去上课。

    教游跃大提琴的老师唤作许琳宜，是李梦真曾经的大提琴老师，着名大提琴演奏家，漓城音乐家协会学会主席，大学荣誉博士。是李云济亲自面，这位大忙人才同意上门指导一名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许琳宜已从李云济那里得知事的起因，她仍为失去一名优秀的关门弟而悲痛，此刻看到朝她走来的游跃，即使见过诸多场面，也不禁生混的觉。

    “许老师，您好。”游跃对许琳宜鞠躬。

    连声音都相似。许琳宜恍惚片刻，但她也能看来，实际上这是两个人。每次李梦真见到她，法的短音。

    “我让你在琴房禁闭思过，有说过不让你吃饭吗？”

    “我练不好琴，吃不饭。”

    “跟我赌气？”

    “不，不。”

    游跃真的不是和任何人赌气，他就是在气自己的无能，焦虑得实在不咽。他上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吃。”

    谁知他刚站起，前骤然昏黑，人绵绵地往倒。李云济很快抬起手把人托住，“怎么回事？”

    游跃只觉四肢发，天旋地转说不话。李云济把他抱起来往外走，一直等候在外的李叔见状忙跟上来，李云济说：“叫何连复来看看。”

    李云济把倒的游跃抱上二楼卧室，这小孩好轻，放床里是清瘦的一团，脸苍白，衣服也了。李云济抱起他的时候没留神手臂勾起他的衣角，此刻游跃躺在床上，衣摆的一截腰上，赫然有一小片突兀的红。

    李云济注意到那片红，他面疑惑，伸手拂开游跃的衣角，只见游跃白皙单薄的侧腰上生着一片红的斑痕。红痕从后背跨到腰上，不大不小，像一片形状散漫的红块。

    这小孩的腰上还着一块有丑的血瘤胎记。李云济没有多看，把游跃的衣服拉来盖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李云济看到季若亭的来电显示，这才想起与妻的晚餐之约。

    李云济接起电话：“若亭，抱歉，晚餐我或许要约了。”

    季若亭在电话里担忧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小孩突然倒，还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请了何医生来家里。”

    电话里沉默几秒，季若亭柔声开：“又去夏园了？云济，你最近总去那边。”

    李云济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游跃，坦然答：“小孩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