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光洋洋的。

    如今已是四月，的确到了开的时候。

    我倚在塌上，晒着透过宽竹帘漏来的光，慢悠悠的吃一碗甜羹，小桌上还摆着一盘桂糕，一盘松百合酥。

    看了一上午的文书，倒真是有些累了。

    云鸟跪在屋正中间，豆大的汗滴从额角不停的落。

    他快跪不住了。

    青雀和半月都让我叫人送回去了，只有他，还穿着昨日那件脏污的青衣，未曾洗漱也没理伤，从我起床起就一直跪在那里。

    我起一块桂糕，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我倒忘了，三皇还没用早膳，不如来一起吃一些。”

    他迟疑了一，向我爬了过来。

    他爬的很慢很慢，我猜他尚未上药的后随着他的动作又裂开了。

    等他快爬到我面前时，我手一松，桂糕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他僵在原地。

    我笑盈盈的:“怎么，三皇不会用膳？需不需要我教你？”

    他没敢让我教。

    他低，伸尖，一一的地上的桂糕。

    我撑着侧脸看他，悠悠说:“你昨日有一件事倒是没说错，你哥哥得，你妹妹得我心，我的确都十分喜。只是这样一想，你有什么用呢？”我有些苦恼的:“我实在是想不来，不如，我杀了你吧。”

    他猛的抬起，瞳孔扩的极大。

    我摸着他漂亮的蓝睛:“你得其实很不错，不过这样的漂亮脸，有一张就够了。”又摸了摸他的，柔声:“你我也算是有一段缘，这样吧，你自己选个死法。是想像你大哥一样被吊死，还是砍，或是别的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他跪不住了，在地上，浑发抖。

    “快选啊。”我:“你要是不选我可替你选了，我还没亲见过凌迟呢，也不知你能不能捱完那一千五百八十五刀……”

    “殿！”他惨叫着抱住我的:“求求殿，我想活！我想活！求殿饶了我！”

    “可你有什么用呢。”我脸上始终带笑。

    “我、我会伺候殿，”他哽咽着，泪落，却讨好的我的手:“我能好的，殿信我，我、我能比青雀的还好。”

    我着他的，打量他:“你这模样倒是很可，像条小狗似的，说起来，我还没养过狗呢，倒是真想养一条试试……哎呀，不过三皇贵，必然不会答应我这个失礼的要求吧？”

    “我愿意！我愿意的！汪！汪！”他一边我一边蹭，努力让自己更像一条狗。

    我被他逗笑了。

    这个人，昨日还着皇帝的梦呢。

    我拍了拍他的背脊:“哪有狗还穿衣裳的，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