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应了一周，记忆也逐渐合。发现原与自己格并不算迥异，虽也有些许区别，但骤登位，格有所转变也属寻常。于是更没有压力地自己了起来。

    这天一早宋不疑便提醒今天是大选的日。其实不用他提醒，我早盼着这天了。比起学习枯燥的政事和礼仪，选妃对我来说要真心实意多了。

    程也早已烂熟于心——哥儿六人一组殿观选，“赐”便是撂牌淘汰，而“赐香”意味着留牌留用。

    而留用意味着给位分，规矩，大选初掖，位分从到低可封为贵人、常在、答应。其实面还有最低的官女，一般是低微的婢，而今日大选来的都是官家哥儿，自然是用不上的。

    这天我用了早膳就没事了，只等着大选开始。想着这时辰哥儿们该已经门了，便有些坐不住，起了偷偷去看的心思。

    只是不合规矩，怕被人发觉了丢了脸面。自己对布局尚不熟悉，没甚把握。思忖片刻把心思转向了宋不疑。

    几天相来，我发现宋不疑虽然对有颇的威严，唯独对我算得上是格外温和且言听计从。

    在年幼时，宋不疑得昭贵妃命令，监督规劝原，以免小皇受有心之人引导行差踏错。那时原觉得他除了像人像玩伴，甚至更像一个教他关心他的“哥哥”的角。随着逐渐大，宋不疑也逐渐退回后，只当一个听主话的总领太监。更不消说如今登上皇位，宋不疑更加顺从。

    当我提偷看的想法后，宋不疑只一开始觉得有些不合规矩，在我再次要求时便答应了。

    毕竟他的小殿如今贵为天，只是想提前审阅后妃嫔，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宋不疑责令人将大选的琐事准备妥帖，打发了我边其他小厮，只带了两个得用的小太监，引着我来到禧的阁楼上。

    这会日逐渐足了起来，想来不会有人抬看。即使有人无聊张望，隔着纱帘，也只能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罢了。

    我心中满意，更觉得宋不疑行事妥帖。

    这会禧外已经到了不少哥儿。因为外车非特许不得门的规矩，这些官家哥儿的车只能停在门外，由太监和姑姑带着这些哥儿步行到禧外等待召见。

    我在阁楼上，看不清哥儿们的脸，只看到各个材匀称，衣着倒是各都有，但端的都是剪裁得，清贵讲究。

    想来后选妃，世、样貌乃至于名声都是层层筛选。这些哥儿也是铆足了劲想要留用，争得满门荣耀，来日得一朝富贵也未可知。

    更何况在皇权的渲染，这些未阁的哥儿自然对皇帝心怀憧憬，还未谋面就不知了几层滤镜，怕是英明神武之类的想象都往我上了罢。

    我看不清人，见他们有人独自站着屹立不动，有人三两成群窃窃私语，可声音过于小并不能听清。很快便没了兴趣。正准备带着宋不疑离开，突然听得面一片动。

    只见刚刚三三两两错综站着的人群听到动静看向一个方向，中心是一个白衣少年，五官尚看不清，一阵微风拂过，月白的纱衣轻轻晃动，无端显几分柔弱的样。

    对面站着一个挑的青衣哥儿，青玉的发冠挽住一垂顺的发丝，打扮得文气。右手还拉着一个粉袄哥儿，形矮些，看起来绪激动地在冲白衣少年说着什么。

    我实在好奇，选秀门还能起什么争执。递给宋不疑一个神，无需吩咐，宋不疑便打发守在门的小太监去打探。

    不一会儿小太监快步回禀：“是兵尚书之符晏，和济州知府的顾家兄弟顾景、顾景烨。原是顾家兄弟的车在外与符晏公的车冲突了，都不肯相让。殿前又发生了角，是以起了争执。”

    我，再看时已有姑姑和太监上前平息了。面圣在即，谁也不愿意为了看闹失了仪态，殿前失仪可是大过。争执的双方随即也各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