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机灵，遣了小太监提前知会了一声。待我到时，门外谢辞已经带着一人侯着。

    谢辞一石青杭绸素面直缀，发也只简单挽起，端的一清贵。他原本量与寻常哥儿比就，看起来和一般男无异，如此打扮更显。眉舒朗，只不笑，周气息显得凌冽。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我迷迷糊糊地了车撵，见他行了李，动作并不生涩。

    盯着他看了半晌，醉意让思绪混起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忽然福至心灵，没过脑便脱而：

    “你…你怎么，有了。”

    如此缺心的话，清醒的我大概是说不来的。大概人们也觉得不妥，大气不敢低只作没有耳朵。

    “回皇上，臣妾的父亲命木匠了假肢，让臣能勉站着，不依靠拐杖也可以行走。”谢辞倒是面如常。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只是聊胜于无罢了。大选那日多走几步，便不住了，只得换了拐杖。”

    他看我不甚清醒的样，知我怕是喝多了，又低声说：“不然我怎愿在你面前如此狼狈。”

    我没听清，只觉得路怎么动了起来，一时站不稳，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意识把胳膊往侧之人肩上一搭，大半的重量都倚靠过去。

    “小主！”后谢辞的陪嫁妙惊呼，想上手帮忙扶着，又想起是皇上，迟疑不敢上前。

    我不懂她为何这样大惊小怪，侧向倚仗之人望去，朦胧月中，立五官显得格外冷峻，目光却又被柄柄烛光映得柔和。

    谢辞也静静注视着我，并未理会妙。

    “皇上醉了，今日便在崇明休息罢。”他轻声问，语气却不是询问，更像低声引诱。

    他的声音和人一样，冷冽又带着独有的温和，在燥的夏夜抚平了我的心绪，我便由着他扶着，跟他了寝。

    屋里并不甚亮堂，只有几盏烛灯幽幽照着，应是原本已经睡了，得了通传匆匆换了衣裳迎驾。

    “皇上，那…今晚是…”门外小安探了个脑袋问，三日严格来说还没过，大抵是没有这样留宿的规矩。

    我此时却没有脑思考这些，只觉得他聒噪：“都，都退。”

    小安没敢声再问，却也没离开，在门踌躇着，看我不甚清醒，一时也不了决定该怎么。

    我皇帝还没几日，平日里虽撑起一副皇帝架，没失了统。里却没完全接受自己是一国之主，此时醉了酒，见他不听我的，心里烦躁之外还有些委屈。

    我又往谢辞边靠了靠，几乎要贴到他耳边：“你让他们都退…他们好吵。”

    “都退吧，皇上今晚在这歇了。”他面尤冷着，我凑的近却看见他耳尖有些红。摈退了人，小安也带人行礼去，谢辞才看着我问：“皇上为什么盯着我？”

    “你得好看……我好像见过你，是吗？”我眯着，退了一步，离远端详他，试图在模糊的视野里将他勾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