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问与执着无半分质疑，颤抖着双，目视起那扇还是闭的大门，心中的话仿若已想过千次万次，也一定要在这一刻全倾诉，他才能痛快：“您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骗我，我错了爹爹……在见到你之前，他们很早就告诉过我，我不是主母的孩，顾裕丰更从不来看我，我也只有主母和我的妈。我害怕失去庇护，所以那时候我那样伤害了您。”

    “往后这些年，刘妈妈什么都对我说了，她说您没有一刻不在对我挂念，您一直都在暗中关心我。您不见我，是怕我还对您记恨，我厌烦你，但您为什么还要为我的心着想呢？爹爹，我受了您这么大的庇护，你不要再躲着我了，我是您的孩啊！”

    他的诚恳绝绝对对，即使是隔着一层木门，如泣如诉的话语也极穿透力，刻了顾雨宸的心上，一字一句。

    “您若不见我，我今晚就一直跪在这里，跪倒爹爹愿意见我为止！”

    许是这句话分量太重，亦或是切中了顾雨宸的要害，那扇门，最终还是从里面被拉开了。

    站在门框里的人，被框住了自己的全生命，但却也不再迈一步。顾茗望着他淡漠的神，与顾雨宸的呼同步在一起，最终才在黑暗中幽幽地听见了他的开，即使有气无力，也尽力而为：“顾维朝，你这是何苦呢？今后若不与我有瓜葛，就能更好地走去，未来无量啊。”

    话音刚落，顾维朝却又直直地磕了去，涕泗横，哭得哽咽也浑然不觉：“我日日活在对您的亏欠里，我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对您那样辱骂，您更不知，我更后悔，更后悔竟还在您要逃时去父亲的帮凶。我不该拦你啊……您不该为了我这么一个混账心……”

    顾茗动了脚步，走到了顾维朝的边，冰凉的地面被她遗忘，她也跪在了顾维朝的边，不顾顾雨宸的注视，更不知于什么心态，她拉扯起顾维朝，又潜心在替这个他从未见过的亲哥哥求：“爹爹，哥哥只是想见见您，你们屋好好说吧。爹爹您不是也一直思念着哥哥吗？今日就不要再躲避了。”

    顾茗在寒风中颤抖，她听见了屋传来向外走的脚步声，接着，自己的肩上竟落了一个厚重的披肩。

    顾雨宸是朝着自己走来，将她慢慢扶起，顾茗没来及看到他是何表，只听到重重的一声叹息，无奈包其中，心终是改不掉：“颂，把小送回屋里，这里你就不用了”

    被颂带走的人一步三回，模模糊糊才看清顾雨宸待自己走后，是又亲手扶起了顾维朝。

    他抹掉了他的泪，在敞开的大门前什么都没再说，直到顾茗走了屋中，他们才走去合上了那扇大门，默契地仿佛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屋外刚刚的喧嚣，不过是夜猫发的嚎叫与撕咬。

    天亮的时候，顾维朝已经离开了，顾茗一整晚都没睡好，很早就跑去了顾雨宸的门前趴着偷听。

    颂为顾雨宸打好正在洗漱，声音从中传，而顾雨宸的声音也满是疲惫：“我不想他把我看得太重要，只是因为我不想他有肋。谁都不在乎，也就不会被威胁，只是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他会这么……”

    顾雨宸不再说去，心中知晓如何形容，却似乎又有意不继续说。拧巾的滴滴答答落回盆中，接着是一阵脚步声，颂还是默契地接应了去，对顾雨宸的心了如指掌：“这么持不懈。但要我说，维哥儿这些年也等于只有他一个人，咱们就作为他心里的支撑，也没什么坏。”

    “可我的一生已经注定如此了，我不需要他和茗儿谁来拯救我，我只想他们今后去走好自己的路，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

    不回地走去，更不要对过去的人与留念，顾雨宸总告诉顾茗的话，顾茗直到很久以后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