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想不起来。”

    邵岚解释，只是心绪不怎么平静，睡衣袖的手贴在猫咪布偶柔的肚上。

    “我不会对您有任何隐瞒。”他不再低盯着小猫的耳朵看，而是抬起帘，“我……没有过去。”

    “我想不起……任何小时候的事，我有记忆的第一刻，就是从荒星上醒来。”

    “然后就被他们捡回去……然后……然后……”

    这里很安全，你早已离开这里，这里很安全……邵岚不断告诉自己，只是他以为他已经摆脱的其实始终如影随形。

    比如他时而会漫的噩梦。

    楚铮去冲了杯橙给他，听着柄勺搅拌在陶瓷杯碰撞的声音，邵岚整理好了绪。

    “我的名字，是我叫这个……我该是叫这个。”

    之前楚铮查过“邵岚”，漫漫星网没有任何对这两个字的只言片语。

    “如果觉累了就到这里吧。”楚铮把温的杯邵岚手里。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信息在去办理份证明时回答。

    卧室，灯和床柜上的台灯都开着，光线足够温，床铺足够舒适。

    邵岚坐在床上，厚实的被几乎把他整个人埋起来，他呆愣地看着小猫的纽扣睛。

    “我关灯了。”

    灯应声而灭，楚铮翻上床，顺便给家政机人也达了关机指令。

    随着主要光源的消失，邵岚半背对楚铮，台灯微弱的光无法照亮他的脸，浅的睛在黑暗中瞳孔显得涣散。

    这个角度，楚铮能看见他颈后的伤疤，以及，灯光略透的睡衣布料若隐若现的其他疤痕，这些陈年旧伤和留的痕迹不会被医疗舱修复如初，顺着本该光洁的脊背，线条优的脊，凹凸不平的河。

    楚铮想伸手抚上去，但他没有这么。

    只是邵岚的不安或者其他负面的绪很明显，他抱着布偶的手越搂越。

    “我也要。”楚铮。

    邵岚有些惊讶地回，像是自己的世界突然被打破：“啊。你也要吗？”

    邵岚拿起布偶，放到楚铮怀里。

    “不要家。”很显然对方没明白楚铮什么意思，楚铮把“家”安置在枕的另一边坐好，然后凑了上去。

    他从背后抱住他，微微弯腰，搭在邵岚的肩膀上。

    “怎么了吗？”

    这觉让邵岚觉得怪异，但是他没有躲开。无法注视的背后传达着另一个人的温，这接让邵岚觉不到能蜷缩起来的安全，但是熟悉的气息又在抚平他心的不安。很矛盾。

    今夜不适合探讨任何沉重的东西，于是楚铮决定打岔，面对人偶一样苍白淡漠的恋人他有了些促狭的：“我们是确定关系了对吧?”

    楚铮把邵岚翻过来，左手扣住他的左手。

    邵岚没想明白，不知所谓地了，然后就听见男人继续说：“但是现在我没有安全。”

    楚铮一本正经地说，像是在开什么星际级别会议，拿严肃的语气讲着没脸没的话。

    “嗯……”邵岚轻轻开，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吐了一个气音。

    “现在我有充分的理由告诉我自己，如果我和家掉里了，你会救家。”楚铮甚至扯了古地球传来的婆媳争吵或者对象无理取闹专用名句。

    那双睛里古井无波，邵岚分不清楚铮是生气了还是怎么想。他于本能想要低姿态歉，然后被楚铮拦住了。看着邵岚仍存在的惊恐，楚铮觉自己吓人吓过了。

    “是我不好。”

    楚铮抱着邵岚轻轻拍他的背，“刚刚我是吓你的，以后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