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册恨不得整个人都化床里。

    他埋着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柏一民看着好笑，颠了两，带着笑意他：“起来，自己跪边上去打，我耐心有限。”

    陆册不理，黏在上了似的。

    柏一民：“三。”

    不理。

    “二。”

    陆册哼唧两声。

    “一。”

    沉默。

    陆册仍挣扎装死。两秒后，他哀嚎一声起，接过柏一民那块手的小板，羞愤死。

    他是个懒人，几乎从不自己动手丰衣足，一是自己打太累了，二是自己难免手留，实在不到什么。

    他慢吞吞跪倒一边床上，回手别别扭扭比划了两，垂手：“……我不会。”

    柏一民看着他一副摆烂相，并不打算放过他。“万事开难，没事，”他很悠哉，“我会，我指导你。先跪趴或者趴床边上。”

    ……你为什么会？陆册短暂地挣扎两秒，慢吞吞栽倒在床上，又是轻轻哀嚎一声。

    大朝，血朝脸上涌去。陆册红着脸，求教：“然后呢？”

    “回手，用力气，我帮你数着。”

    “……”

    陆册很艰难很艰难地扬起手，一闭，心一横，朝自己后打去。他着实是个没经验的，声音脆响，但并不怎么疼。

    柏一民报了个一。

    太羞人了。陆册气，咬，差就把自己羞哭了。他甚至觉得这事已经超了他的承受范围。接来两打得有偏，手上也没什么力气。

    “二，”柏一民没纵着他，“第二太轻了，不算。”

    谁说突破极限这事只要开了就没什么的。这要打到什么时候。陆册真心实意地有想死，侧倒在床上缩成一团，怎么也不愿意起来了。

    “我真的……不行……”他嗫嚅。

    柏一民对他还很有信心：“你可以的。”

    “……不到！”

    “可以的，陆册，起来。”

    陆册气哼哼抱怨：“真的起不来。”他一指自己，“再让我自己动手，小小陆都起不来了。”

    “我会帮小小陆起来的，”柏一民很负责，“快，你看，万事开难，你已经打完两了，五分之一了，很快就能结束。这很简单的，你一定可以。”

    陆册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又跪起来，尝试着打了。这有些犹豫的拍落在上，没什么力气地落了个很小的红痕。

    柏一民给这算数了，但陆册仍旧觉得很难受。他知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被柏一民看着diy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再窘迫的样他迟早都会看到。

    可他仍就很艰难，心里障碍大于任务难度。他有自己被丢在荒岛上的错觉，无助几乎要把他压倒了。

    他几乎带着哭腔报了安全词：“黄。”

    话一泪就涌上来了，连他自己都惊异。陆册缓缓再次躺倒，偷偷把一泪抹掉了。

    柏一民没说话，让他一个人躺了片刻，才招呼他过去。

    陆册怕金主生气，不敢看柏一民的脸，膝行着蹭过去就抱住他，开就歉：“对不起……你不兴了吗？我知这个很简单，但是我……我也不知怎么……”

    咬了咬，陆册定决心般又：“对不起，我缓一……我会完的……”他有委屈，“我可以试着到的，再给我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