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慢慢挪到床上坐着，神像是从窗边一直转到床脚，实际上却毫无焦距，睛里像蒙着一层雾。“我有想在你这多住几天了。”

    那不是漉漉的泪，只是像漂亮的彩绘玻璃因为天暗淡来一般的灰。

    杨知远租的也是单人公寓，好在卧室和床都比较宽，他们两个男人可以睡一张床。

    “那你住啊，反正我现在也一个人住这。”杨知远毫不在意，“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又没什么，又不急着再找工作。”

    他印象里楚竹君手上应该是有钱的，至少不会几个月不找工作就饿死了。

    “你说我换一份工作，会不会又遇到傅涵这人？”楚竹君突然说。

    “不……应该不会吧。”

    杨知远突然想到楚竹君中那时候是因为什么转学的，原本肯定的语气生生卡了一。

    像楚竹君这样也是有够倒霉的，人那啥遭罪。

    “我之前在酒吧唱歌的时候都没遇到这……那时候还有老板能帮着一。你说要不我重新去卖唱算了，总比天天上班舒服。”

    “这两年的酒吧比以前更。”杨知远提醒。

    楚竹君也只是说说而已，他闭上睛仰面躺在床上，脖上红的痕迹上他毫无血的脸颊，格外有诱人堕落的丽。

    “本来我还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算了，”他将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肩膀，小声，“但是我现在觉得要一直就这么过的话，活着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该！你就该挨这一顿！”

    傅斌坐在傅涵床边的椅上，中气十足地：“你搞同恋我都不说什么，那个姓楚的小孩我查了，人家过女朋友！他不喜男的你还一而再再而三扰，录音都发到我这边来了，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你知不知！”

    傅涵本来闭着躺在床上装死，听到录音才勉睁开：“……什么录音？”

    “你送车送房想叫人陪你睡的录音。”傅斌站起说，“过了年给你放分公司去，你不扰好人家的小孩我也懒得你了。我不求你光宗耀祖，你别让我们家颜面扫地，别搞得你老晚节不保我就谢天谢地了。睡你的觉去！”

    傅涵想坐起来，但是一动上就一阵剧痛，脑袋也又又疼，弹起来一又上倒回床上。

    “你被人家打成脑震了你知不知？”傅斌说，“他离职了。现在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听明白没有。”

    杨知远起床的动作放得很轻，但早晨时人的睡眠本来就浅，边被褥轻微的动静让楚竹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睛。

    楚竹君看了一床的闹钟发现还算早，手从被里钻来抓住杨知远的手，故意：“再陪人家睡一会嘛。”

    杨知远把他的爪扒拉来回被窝里。“再搞我就把你抓来陪我上班。”

    楚竹君上把睛闭，往被缩了，只半张脸在外面，黑纤的睫快速地不停颤抖。

    他的发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剪，柔顺地散在枕上，在被外面的上半张脸线条清楚，闭上睛时柔得几乎有些令人难以分辨别。

    “冰箱里面包酸那些都有，楼还有一排卖早餐的，你起来了自己找吃。钥匙在鞋柜上面那个篮里。”

    他往被上的鼓包拍了一掌后就开始换衣服，楚竹君睁开睛，看杨知远站着穿穿到一半没站稳狼狈地单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