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远起床的动作放得很轻，但早晨时人的睡眠本来就浅，边被褥轻微的动静让楚竹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睛。

    楚竹君看了一床的闹钟发现还算早，手从被里钻来抓住杨知远的手，故意：“再陪人家睡一会嘛。”

    杨知远把他的爪扒拉来回被窝里。“再搞我就把你抓来陪我上班。”

    楚竹君上把睛闭，往被缩了，只半张脸在外面，黑纤的睫快速地不停颤抖。

    他的发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剪，柔顺地散在枕上，在被外面的上半张脸线条清楚，闭上睛时柔得几乎有些令人难以分辨别。

    “冰箱里面包酸那些都有，楼还有一排卖早餐的，你起来了自己找吃。钥匙在鞋柜上面那个篮里。”

    他往被上的鼓包拍了一掌后就开始换衣服，楚竹君睁开睛，看杨知远站着穿穿到一半没站稳狼狈地单脚。

    杨知远没有在家里早饭的习惯，楚竹君也没在意，又睡了一会才爬起来找东西吃。

    冰箱的冷冻室里还有一些平时杨知远用来撒在火面上的苏里拉芝士碎和速冻猪排，楚竹君从上层的冷藏柜翻来两片吐司和一个，将解冻过的猪排和用黄油煎熟，和芝士碎一起夹到已经先烤过几分钟的吐司里装锡纸盘，放空气炸锅里烤。

    几分钟之后芝士被完全烤化，吐司被烤得棕黄酥脆，芝士甜腻的香味混着动油脂勾人的气息已经弥漫了整个厨房。楚竹君拿夹把锡纸盘整个夹来，给手机开机后拍照发给杨知远看。

    杨知远回复他：【我草，周末我想吃这个】

    楚竹君现在坐在杨知远的餐桌前，边吃边回复昨晚关机没看见的郑牧的消息，觉得这简直是这几天他吃得最放松的一顿早餐。

    杨知远比他一截，好在楚竹君能勉穿上杨知远的，而且冷天的衣服稍微大一些也没有什么。

    他去买了一同品牌的新手机，将原来的电话卡取来装上，报警说怀疑有人监听自己的手机。

    旧手机作为证给了警方，新手机登录原来的账后数据也同步得差不多，楚竹君准备回杨知远家再睡一觉。

    他从前周末不上班的时候作息基本都非常间，熬夜和白天很睡觉完全不冲突。等他睡醒已经是午快四钟，郑牧给他打的电话他没有接到，后面还有一条消息。

    【我回来了】

    楚竹君回复他：【我不在你楼那，在杨知远这里】

    没几秒郑牧的消息就了来。

    【我过来找你】

    “外面都在传傅涵是车祸才的医院，好像伤得有重。你的手疼不疼？”

    楚竹君转了一拿着叉的右手，给郑牧看自己苍白光的手背。

    “我拿被蒙着他打的。”楚竹君说。

    他刚醒来本来没有觉很饿，但郑牧买的酪青提里面几乎全是酪，青提也很新鲜，他很快就吃了一小半，完全没有注意到郑牧的视线从他的脸一路扫到着叉的手上。

    其实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甜品店送的金属叉，但是放在这双苍白瘦的手中镀铜叉都显得像纯金，薄而脆弱的肤上隐隐透淡青的血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