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饮半杯桃酒，苏墨终于大大方方的将目光落在了钟韶脸上，半晌不曾移开。

    苏墨的目光在那放着玉簪的锦盒上一扫而过，似是迟疑了一，目光却又在转瞬间定了起来：「我也不知该不该。不过阿韶你可知，送簪是何意？」

    确实是有了几分醉意，但能说这话，钟韶显然还没有醉的糊涂。

    两人间沉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苏墨打断了。她再次开，语气与寻常的从容淡定略有些不同，但此刻正心慌意的钟韶却是没有察觉：「阿韶既然不想说，那我也就不追问了，只是有些事，我想要印证一。」说完略一顿，又：「阿韶可否容我放肆一回？」

    苏墨终于放了手中的酒杯，只是目光依旧没有从钟韶的脸上移开。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再见着对方这半醉半醒间的风，还是让她的心得有些快——上一回在桃林里，她只觉得自己是被貌迷了，这一回却清晰的察觉到似乎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钟韶撑着脑袋摇了摇，醉醺醺的不明所以。

    苏墨等了片刻，并没有等到钟韶的回应，不过从她的反应来看，她也猜到了什么。于是心得愈发快了，某些猜测她也更加迫切的希望等到印证……无论那些猜测是关于钟韶的，还是关于她自己的。

    钟韶有些不明所以，她重新抬起了，

    钟韶单手支着额，另一只手上还斜斜的端着酒杯。她迷迷糊糊的喃喃开：「我……我就说我酒量……酒量不行的，竟……竟是又醉……醉了。」

    能让苏墨用上「放肆」这两个字的，会是怎样的印证？

    钟韶却垂了，嘴张张合合，却是半晌也没有说话——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她明知这时候该断然否认，然后歉的，可心里却又任的不想欺骗，哪怕对方大抵不会明白她的心思。

   之前两人喝着酒说着话，渐渐地也就聊开了，那一壶桃酒自然也慢慢的见了底。

    脑海中思绪翻飞，苏墨只觉得心，却又不得不压那些纷的心思。她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却是开问：「阿韶今日送我玉簪，真的没有旁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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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韶的睛猛的瞪大了，一坐直了，也忘记了两个女之间哪里来的「定」，又何来「正妻之位」。她只觉得心如鼓，心涌起满满的无措和惶恐，然后急急开：「不，不是，苏你听我说，我，我不是……」

    苏墨并没有骗钟韶，这桃酒是真的不醉人，至少她一个不常饮酒的人饮了大半壶，也是清醒如初。然而钟韶的酒量还是太差了，她没有苏墨饮得多，却比苏墨醉得快，渐渐地便有些醉朦胧了。

    然而说着说着，钟韶的声音确实渐渐地小了起来，后面的话更是没有。虽然送玉簪只是差错，可是在知其中的义之后，她的心里竟也有一瞬间的惊喜。

    苏墨便又：「簪是定之，送簪，便代表着以正妻之位相许……」

    苏墨向来善解人意，这一回却似有些不依不饶。她盯着钟韶的睛，追问：「不是什么？」

    旧事重提，然而钟韶依然不明所以，她意识的答：「就……就是看这簪好看，应当……应当很你。」说完又似有些委屈的补了一句：「我……我不该送你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