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用刑……」

    崔评事便瞥了钟韶一，继而叹气：「大人还是不明白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在这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朝廷命官，只有需要问罪的犯官。而了大理寺的犯官，往往不死也得脱层……」

    他说得平静，但钟韶听了这话却是后背陡然一寒。她不自觉的盯着崔评事看了几，第一次觉得这看似冷实则心的属或许是个酷吏？

    半晌，钟韶终于抿抿，勉挤个笑来：「多谢崔大人指，不知明日可否……」她本想说明日可否让崔评事代审，但想了想自己要在这大理寺立足，总不可能一直依靠别人，于是便改了，继续：「明日审讯可否请崔大人从旁指？」

    崔评事似乎听了她原本想说什么，见她临时改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拱了拱手应：「大人客气，官领命。」

    钟韶松了气，抬看看天，这才发现申时已经到了。大理寺申时便可衙，然而前些天忙着跟崔评事查案，钟韶已经许多天没能准时衙了。到今日，案总算有了绪，王禄也已缉拿在案，钟韶便有些欣喜的想着，今日总算可以准时回家了。

    然而就在一刻，崔评事便又开了：「其实大人的顾虑官也知，若是大人心里没底，今日不妨先审审王禄边的小厮吧。除了抢民女，还可以审问山家灭门一事。」

    钟韶闻言，抬看了看天，又侧看了看崔评事。她很有些不愿，不过看着崔评事那张严肃刻板的脸，想着这案到底是自己接的，于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急着回家，便只得赞同：「也好，先审问了小厮，明日也可让他与王禄当堂对质。」

    谁知崔评事听了却是摇，他淡淡说：「这些倒无妨，不过是拿来给大人练手的。」

    练手，练什么手？审案，还是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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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晚上，钟韶的车又一次踏着月光从大理寺里驶了来。不过今日车里的钟韶脸却不怎么好看，惨白惨白的，还泛着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