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年今日的那场变故，还有当初没能实现的一家一同守夜的愿望，于是宴散去之后，新帝便是派人来与钟韶苏墨传话，说今日还是要一同守夜的。

    当然，现在时候还早，再加上宴上大家都喝了酒，便是先回各自的寝殿休息，等到晚些时候再聚在一起守夜。

    钟韶和苏墨一同回去了重华殿休息，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回到了重华殿，便是有志一同的回去了寝殿，然后将满殿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准备好好说一回话。

    自新帝提起了孩，两人的心便都是沉甸甸的，此刻坐在寝殿之，一时间也有些相顾无言之。好半晌钟韶才主动开了，她看着苏墨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说了句：「阿墨，对不起……」

    苏墨自然是明白她这句对不起所为何来，但这句话她真不觉得该由钟韶来说：「阿韶何此言？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主动挑明一切的，明明是我。」

    钟韶只是觉得是她自己女扮男装，由此耽误了苏墨，所以这句对不起该由她来说，但苏墨的话也不无理。更何况说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谁也没打算放手，于是她的叹了气，说：「好吧，前事不提。孩的事，我以前没想过，可是如今……总要有个打算了。」

    如果大公主没有夺位，不曾登基，孩的事也只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最大大不一个家去，拖着也好收养也罢，都没什么关系。然而今非昔比，嗣传承已经不是她们两个人一个家的事了，事关家国，总不是她们想怎样便怎样的，至少在新帝那里，无论如何都得有个代。

    提及这事，向来淡定从容的苏墨也有些无可奈何，她突然间就明白了早先钟韶为何从宣室殿回来就愁眉不展，恐怕她那时便已经被阿娘问过了，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这大过年的时候跟着心，这才隐瞒不说的吧？她心里有些熨帖，但问题总也是要解决的，于是：「其实我觉得，过继也不错。」

    福王一家都是聪明人，而且福王嗣颇丰，除了嫡的这三一女之外，沔州还有不少庶的公小。这些女再成婚生，福王如今的孙辈都有七八个了，今后还不定能生多少来，若是从中选一个过继，好好培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钟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不过她却是摇了摇：「陛不会同意的，除非……」

    人总是自私的，新帝这皇位也是得来不易，一场毒一场伤，几乎都要了她的命。九死一生活来，好不容易争得的东西，又哪里肯轻易让与外人？更何况之前萧承义两兄弟表的那些野心，也明显是将她得罪了，否则不可能到现在还压着福王的封赏不提，要过继他们的嗣为储，新帝肯定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