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棚亮起一盏昏黄的小灯。

    静谧的空间只剩陈青和沈云海两个人。

    陈青还在想沈云海的承诺，就算它是承诺吧，他说得那么定，那么可怜，那么让人信服。

    陈青差信了。

    如果沈云海没有被他踩着脑袋，陈青就真的信了。

    “起来吧。”陈青觉到了乏味。

    用暴力征服一个人，实在太轻易了。就像他全副武装准备渡过一片海，到了对面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小河。

    白费许多心思。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他抓住了沈云海，一个可以随意蹂躏的玩。

    他们同龄，同班，还有一段共同回家的路，如果他愿意，他们未来还可以上同一所大学，同一家公司……

    以沈云海的弱，他们甚至可以拥有同一个妻，同一个孩。

    想到这里，陈青忍不住笑了，沈云海真是个有用的家伙，不止能发望，还能承载他的恶意。

    不过那些太遥远了，也许再过几天，他就玩腻了呢？

    沈云海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上的衣服还很完好，不过脸太脏了，额上的伤了污血，凝固成黑红的一片，看着就很痛。

    陈青很喜这伤，这是沈云海向他效忠的证明。

    “你爸妈要是问你这伤怎么来的，你怎么回答？”

    “不小心磕到的。”

    陈青笑了两声，“是个好答案，不过你最好不要让他们知。”

    “一会路上剪个发，再买药。”

    “……是。”

    陈青着沈云海的肩膀，略一施压，手的人就乖顺地重新跪倒在地。

    “真乖。”

    他摸了摸沈云海的发，又赏了一耳光，清脆的掌声惊走了枝打盹的鸟，也打偏了沈云海的。

    “还习惯吗。”陈青掰回他的，“不是很疼吧。”

    “……不疼。”

    陈青去他边的血，“脸好脏。”

    “我……我去洗净。”

    “这里有吗。”

    沈云海中着，他心底空落落的，嗓却堵得厉害。

    就算陈青说用帮他洗脸，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得把脸放到合适的距离，不能让落在上面的溅回陈青上，等陈青完，他再张开嘴，用嘴帮陈青清理净，然后带着一味得远远的。

    “想什么呢，连话都不会回了。”

    脸上又挨了重重一耳光，沈云海颤了颤，“求您帮我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