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什么事？”

    林海翻了个，一条曲起，城外环境十分恶劣，镇介于城和旷野之间，臭气夜间上涌，上辈习惯安稳日的林海很难睡，要是她被吵醒，一晚上就都别想再睡着了，而且她脾气本来就不好，“别打扰我睡觉。”

    屋里安静来。

    林海睁着睛，她睡不着。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事，你还有印象吗？”

    屋里黑漆漆的。

    “母亲说的是哪个？”

    “买房，你说你有钱。”

    屋里似乎响起若有若无的轻笑。

    “有的，母亲。虽然奖学金已经都给您了，但军队又发给我一分奖金，以及安置费，和福利工资。可能一开始不会很多，但希望能帮上母亲。”

    “有多少？”

    青年说了一个数字。

    林海x1了一凉气，冷风得她脑清醒了。

    林海惊地坐起来，又躺去。

    “够付首付了。”原先对于林迩要住在这栋房里侵她的私人生活的排斥消失大半。

    “就是这笔钱申请需要详细资料，母亲如果看好哪里的房，请先告诉我一声。”

    黑夜里传来青年轻缓的声音。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林海念念，“林迩……”她不由念青年的名字。人类的基因就包括找一个安定的窝，安居乐业，她奋斗七八年，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她脑里升起了各各样的想法。以至于声音都沙哑了，夸赞他，“好孩。”

    黑暗中，青年耳朵翕动，望向她所在的方向。

    甚至连不适应的空气也变得宜人舒适。

    “母亲在兴吗？”青年的声音清冷温和。

    林海笑了笑。

    “是的，母亲在兴。”

    “母亲兴我就兴。”

    “我能抓着母亲的手睡吗？”青年问。

    “抓吧。”林海嫌弃他烦，但还是伸手随便他抓。

    那一晚，林海安稳地沉沉睡去。

    青年是贵客，在军队任职，以后就是林海不可多得的人脉，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林海当然会照顾好他。

    “昨天我们睡在扎哈家，你还没回家也去看过。他们也很想你。”林海让扎哈去修理店坐着值班，她带着青年逛了逛镇，再见见老同学或者家里的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