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坐在车上，瞧那姜沅又白又瘦，比自家娃娃看着年纪还小，倒也可怜他，总觉得自己是那穷凶极恶的活阎罗。

    不过姜沅脸上看不喜怒，意外地平静，只是低看着手里捧着的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驶添香阁后巷，王氏为姜沅仔仔细细好了幂篱，帽檐上的轻纱层层叠叠垂落来。

    “王妈妈，劳烦您候在这儿了。”

    姜沅客客气气的，王氏一听，心里更像是被人揪住一般难受，忙应和：“沅哥儿，婢定好好儿在这儿守着。”

    她看着姜沅了车，连连叹气，拿手腕上的檀木手串，一颗一颗着急地拨着。

    姜沅由人引着了一间阁，一去一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呛得姜沅忍不住蹙眉。拨开珠帘，榻上卧了一位穿鹅黄缠枝牡丹敞纱衣的官儿。那衣服是烟萝细纱制的，薄薄一层勾勒他曼妙材，在外的肌肤如玉如雪。官儿听到有人来，便起了，上簪了支鎏金穿戏珠步摇，随着他的动作铃叮作响。

    云青应了妈妈的安排，教位贵人云雨之事。这对添香阁牌官儿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况且还有许多银拿，他当然忙答应了。

    云青本以为来人会是失了主君恩的半老徐娘，没想到来人竟是位姿婉约的少年。一白玉兰散衣，周罩了层幂篱垂的素纱，衬得人轻柔似月光。当真是“素手搴幂，柔纤明荑。香袭行路，岂独蔡迷。”[1]

    这男掀了面纱，云青见了，不由暗自惊叹。来人看着年纪还小，却已经得材修，面容俊。眉清目秀，红齿白，好一位俊俏儿郎。

    “小郎君，你叫我青儿就行，我也不问你名字了。了这门儿，咱们谁也不认识谁。你且看着我。”云青起款款走到那凳上，脱了衣服往上一躺。他拿了一早早被汤浸泡过的角先生，那角先生面有孔，穿了细红线，云青将那红绳系在脚踝。

    云青特意转了方向，将自己的对着姜沅。他仰卧去，握着那角先生徐徐去，嘴里难耐的。绑红绳的微微抬起，不断晃动，那玉柄在他徐疾伸缩，捣得四溅。他十指染了凤仙儿，艳得鲜滴，一手握着，指尖拨着榴籽般的，另一只手拢握着已经起来的玉，来回动，又不断挲着冠。

    “嗯……啊…嗯嗯…”云青忍不住叫得更大声，小腹抖得厉害，一直的半到了极致，不知那角先生到了他哪，竟叫人一了来。白落在他起伏的腹上，熏人的靡之味儿在屋里弥漫。

    云青了劲儿，落在凳上，那也被红绳牵引着带。悠悠不断翕动着，儿从艳红的涌，了一摊。他神迷离得看着姜沅，姜沅羞得脸颊绯红，却还是装镇定，走过去把云青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盖在他上。

    云青瞧见他的动作，嗤笑起来：“我拿钱办事，用不着可怜我。”

    姜沅摇了摇，“没有。”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

    “求生之举，何分贵贱。你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为何要瞧不起你？”

    这话云青还是次听，旁人只会骂他贱，万人骑的货。哪怕了牌，受人追捧，可他心里门儿清，自己只不过是被人的玩意儿罢了。如今倒有人愿意正看他了！

    他拉着姜沅的手，“我会好好教你的，定叫你讨你相公心。”

    “我不学。”

    “啊？”

    “他不起来。”

    “啊！”云青立翻坐起来，“可是你家人说是你腔太，让我教以房术，以便受。难他们不知是你丈夫的问题？”

    却说那沈知聿真的以为是他唐突了姜沅，叫人去玩儿了一趟仍然闷闷不乐。于是守在偏室，支支吾吾说自己常年病弱喝药，伤及本，面动之时也只是半，手动两就来。实在难以启齿，又觉得自己没命娶亲，沈知聿也就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隐疾。

    姜沅听罢，怔了半天说不一句话来。他自然知嫁人之后要行周公之礼，可他只是不想和沈知聿平日里过分亲昵。沈知聿是个菩萨般的人，任谁嫁给他，他都会以礼相待。姜沅从小寄人篱，早早便学会看人，尝遍人世故。他明白，以役己，顺亦生，逆固生憎，多多则一生缠缚；反倒不如寡少，得固不喜，失亦不忧，尽属逍遥。

    “旁人应该都不知。”姜沅拿一荷包递给云青，“这些金你收，我来这儿，你且你得事，我我的事。时辰一到，我就走，可好？”

    云青打开了那荷包，发现里面竟真是金锭。他拿一锭，使劲一咬，咯得牙疼，但心里乐开了。“小郎君，你放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沅看着那么一大袋金落在他人手上，着实疼了一番。

    至此，姜沅每日由王氏送来，有时坐在阁看书，有时躺在榻上睡觉，最多则是陪云青一块儿数他赚得的钱。

    环看姜沅囫囵个儿去，囫囵个儿回来，也不疑有他。每日放心让他去罢。

    姜沅原以为俩人就要这般相安无事过一个月，谁知这云青竟然先叛变了。

    那日他和王妈妈只不过是先转去西巷买了个红糖馒吃，谁知姜沅推门阁，那床榻上赫然躺着三个媾的影。

    被夹在中间的，不是那货云青还能是谁？元青跟着姜沅过了几天素日，里实在得。偏他几个相好的，昨夜不知聚在添香阁商量什么事，留宿在阁，今早门见了云青，如何肯放过他。

    云青也是想用那杀杀，况且姜沅又还没来，说不定今日不来了。于是相互勾引着，了屋，就尽褪衣衫。

    云青骑在一人上，将那鳌柄，又一人倒云青，把自己那话也一并去。双龙，你我，得云青四溅。

    姜沅一去看到如此香艳场面，七魂六魄，吓飞了一半儿。

    “嗯…小郎君……啊…你外面等我会儿……”云青说话断断续续，连连。

    他那人嫌他不专心挨，一掌扇在元青晃动的上。

    姜沅转就跑，那脸臊得要滴血来。慌之间不知撞到了谁，姜沅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幂篱也掉了来，他忙拉了薄纱遮面。

    “添香阁怎会有如此不当心的小官儿！本三爷也敢撞，快叫我看看你什么样！”史珞琪弯腰想要去掀那人的面纱。

    一旁的沈祁安脸骤变，他一把将史珞琪推翻在地，又拉起姜沅，把他抗在肩往回走。

    史珞琪吃痛地骂：“好你个沈二狗！原来是你相好的！专门暗算三爷我！”

    “你放我来！”姜沅只觉天旋地转，便被沈祁安抗了起来。他使劲儿挣扎了几，用手打了几沈祁安如铁一般的后背，却砸得自己手疼。

    “别动！”沈祁安一掌拍在姜沅上，姜沅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又羞又恼，这才老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