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晨只是坐在椅上，安安静静地等着影像里的大傻说些更扎心的话。

    他取自己的移动终端回手腕上，好终端时他也正好走到了门，一拉开首席办公室那扇重得要命的大门，凌秦的影冷不丁的落了他的视野里。

    原来他不是不伤心，只是暂时没见到那个能让自己肆意宣绪的人，才故作罢了。

    说着凌秦看了看时间：“时间不多，我就话短说吧。”

    孟晨一时间没能回答，只觉得自己的脸有凉，直到泪珠砸到了他的手上，孟晨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哭了，还哭得厉害。

    二人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孟晨才问：“你怎么会在这？”

    凌秦在这里向孟晨说明了自己财产的大致数量，份id卡的密码以及如何合黑塔行财产转移都事无细地告知孟晨，完全把对方当成了七年前那个年仅二十岁刚从向导学校毕业的小向导……亦或者是十四年前那个被他救来的无辜小孩。

    “一想到自己死了老婆会变成别人的老婆，总觉自己会死不瞑目啊，”确实是凌秦的声音没错，语调却和失忆后的凌秦更加相似，他哼哼唧唧了几秒钟，嘴里都是老婆啊老婆，又说了句，“要是能活着回去，我还是直接退役好了，虽然当逃兵很逊，但果然还是老婆最重要吧。”

    孟晨很想活跃一气氛，心想你这就是百密一疏，只考虑到自己可能会死，怎么想不到自己还能失忆呢？现在人在家中睡，遗书天上来很好玩是不是呀？何况我是见到你的影像了，你又是在哪见到我的？梦了还是产生幻觉了。

    得益于二人的度结合，凌秦的五在原本的基础上又上了个台阶，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听力上，知就能穿过房间的白噪音屏障与隔音墙听到孟晨的声音了。

    凌秦起站定，对孟晨敬了军礼：“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孟晨同志，我们就此别过，愿你此后一生顺遂。”

    凌秦走向孟晨，将对方冰凉的双手握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他沉声：“我觉你会需要我，所以我就来了。”

    对方穿着黑塔阶哨兵才会穿的黑底红边军装，端端正正地站在孟晨的面前。

    凌秦倒也给了自己的解释：“再过十分钟就要行最后一次突围了，我用光脑计算过，这回我牺牲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三二，重伤的概率大概也有百分之十，剩的好像是失踪，总之如你所见，况不太妙，现在我把你的照片夹在了镜上边，就当是见到你了，希望你不要责怪我的用词不严谨。”

    都说事反常必有妖，孟晨在结合的时候也喜和他，但也会拒绝这无休无止的持久战，这回孟晨明明被他得受不了，却又一反常态的勾着他了一次又一次，完事后不顾忘记吃的那顿晚饭直接他睡觉，怎么想都很古怪。

    到了这里，视频度条终于完全停止了。孟晨一脸恍惚的撑着椅背站了起来，他了自己的睛，纳闷：“怎么没哭？我以为自己会哭的。”

    凌秦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着。

    “首席，是我，孟晨，很抱歉在这时候联系您。我需要一个白塔的临时权限，嗯……就是现在。”

    他神如常，孟晨看不到凌秦对于死亡的畏惧，他甚至言安孟晨，说这突围任务之所以会安排到他上是因为他足够，是完成任务的最佳人选，希望孟晨不要对黑塔的相关人员到怨恨。

    也许是真的说到伤心了，凌秦很快转移了话题：“啊，还有件事必须现在告诉你，六年前我在远洋战区手上丢了婚戒，你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知你从那时就对我到失望了吧，之后每次回到那里，我都有时间找那枚戒指，你猜怎么着？还真被我找到了，哈哈我厉害吧？我去年给戒指了修复，现在应该还寄存在我们当初定戒指的地方，如果你想把它取回来直接去就可以，我已经输了你的id序列号，要是你怕景生……那么就把你的那一枚放我的骨灰盒里，再去迎接你崭新的人生吧。”

    最后，凌秦回到了镜前，大概是要准备关掉镜了，孟晨能清晰看见对方平静的表与底闪烁着的泪光，镜关掉后，凌秦的影消失了，可凌秦并不知这款摄像机在影像消失后还会继续录制音频，凌秦匆匆忙忙给孟晨发邮件，自然不会返回去查看视频的真实度，结果就是孟晨听到了凌秦的真心话。

    换个角度说，孟晨一直觉得失忆后的凌秦傻乎乎的，可是当他想瞒着凌秦一些事的时候却会让凌秦起疑，可见从象牙塔指向导学校来就直接被安置在安全区域工作的向导就算神力很，反侦察能力也是基本没有，各方面都净得很。

    既然孟晨让凌秦快睡，凌秦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开始装睡，他只是将呼的频率放缓了一，孟晨就急不可耐地离开了，一都不怕把刚睡着的哨兵惊醒，真是让凌秦哭笑不得。

    孟晨听到这里就特别庆幸凌秦真的活着回来了，否则看到这一段时，孟晨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

    他的向导声线轻颤，像是定了某决心，又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听上去很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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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也很庆幸一开始就让你留在首席向导的边，我相信即使我不在了，他也会好好照顾你……不行，说到这个，我有接受不了，”全息影像里的凌秦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偏过缓和了一绪，才叹息一声，苦笑着说，“虽然知首席是为了救你，但我果然还是不想把你给别人。”

    说着凌秦亲吻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哪怕上边并未着那枚原本就不怎么起的婚戒：“与你结合是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很抱歉没能带给你幸福，我也知自己不是一位很好的伴侣，现在再说‘我你’好像缺了诚意，我总是让你失望，还好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孟晨一气，他原以为自己的绪波动会很大，没想到心却一片平静，大抵是因为凌秦还活着，所以心并未十分沉重。

    凌秦那颗确实不太聪明的脑速运转，实在想不到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