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廷很早就知自己生了副好。

    他拥有优越的家世和良好的家教，太多事对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

    他爸说他天生了张适合从政的脸，五官毫无攻击，没有正气凛然的威严，只有客气，柔和，还有可以藏好的明算计。

    他最近却开始怀疑自己没藏好这份算计，因为董丰年居然开始躲着他了。

    叶世廷皱着眉看董丰年去打印了今早的第十三份文件，带着第五个同事去档案室找资料，迟了四十分钟才回复的“中午和同事门不能带饭了。”的消息。

    要不然直接绑回家了算了？他有纳闷董丰年想要什么，要不把这次晋升的机会给他？叶世廷把批示的公文堆在一起，副局的漏很多，想要检举分分钟就可以让他台。

    “小董，你过来。”叶世廷的脸上挂起公事公办的严肃，午饭时间就要到了，他存心想让董丰年饿肚。

    叶世廷坐回办公桌后面，嘴角崩得很，他里的董丰年早就被扒得一丝不挂，光着跪在地上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嘟嘟的随着呼轻轻颤抖，因为跪姿被挤压变形，变成两滩不规则的。

    “叶。”董丰年站得笔直，盯着地面不敢和叶世廷对视。

    叶世廷把他的动作看在里，手指又开始在桌面上敲击：“怎么叫我了，不是让你私叫我叶哥吗？”

    董丰年照他说的：“叶哥。”

    “你知你犯了什么错吗？”叶世廷不是不会摆官威，他把架到桌上，丹凤眯成一条线。他在权衡和董丰年继续打心理战的价值，他对任何好都很容易腻，有能力把事好不代表他有兴趣，他的兴趣持续时间太短，董丰年好像是个很容易腻的对象，再继续去……

    “叶哥，我错在痴心妄想，我不知天地厚。”

    说得好，叶世廷想，晾着自己可不行。

    “我空有想升职的念，却没有足够升职的能力。”

    哈？是为了这个？

    “你想升职？”

    “是。”

    “行，董丰年。”叶世廷呼了气，里的董丰年变回老老实实穿着衣服站在他面前的状态，他决定不再耗时间在这个有些木讷到乏味的憨厚男人上：“你去等着升职。”

    董丰年获得了职以来第一次晋升，他的办公位从桌的一角搬到了有隔断的桌一侧。活少了些，空闲多了，他多了不少时间去想叶世廷。在厕所和叶世廷碰见的时候他变得羞于脱自己的，和叶世廷白净到雌雄莫辨的脸不同，他的平时在里就鼓鼓的，掏来放的时候也比别人一截。

    叶世廷像是什么都未发生一样笑着和他打招呼，不过那张脸上多了不少客气。董丰年想问问副局为什么突然提前退休的事，但是好几次张开嘴却发不声音。

    “如此这般，小叶，你有没有想法？”

    局是个有些瘪瘦小的老人，发已经斑白，老镜的睛倒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