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多嘴了，女郎要休息了，我们也快回去睡觉吧。”挽月把兴致的挽夏行拉走，到了门，又回首问：“女郎明日可还想去医馆了？”“我……”这一问又撩起了少女的伤，风荷慢慢挪到床边坐着，闷闷：“不想去。”“嗯，既不想便不去了。后日女郎要去江姑娘家客，该备一些上门的礼，听说江家的小公是个读书人，明日我与女郎去街上买些笔墨纸砚，至于江姑娘和江夫人……现到了夏天，蚊虫甚多，我们再亲手制些避蚊驱虫的香当作礼，虽说不够贵重，但江家是富庶人家，想来会更看重意一些。”“读书人？”挽夏从她冗的一大段话中准地捕捉到这叁个字，捂着嘴傻笑两声，又似真心，又似打趣：”女郎，方才让你选，你半晌也选不来一个，这可好，人家书生自己来啦！”风荷杏眸微嗔，“我选什么？我又不是莺莺。”“书生多好呀，日后金榜题名，琼林赴宴，簪游街……”挽月上去她的耳朵，低声恶狠狠：“别贫嘴了！”然后又看向风荷，温声语：“女郎，早些休息吧，别听挽夏的胡言语。我那儿还有些绣好了的香，明日我拿过来，女郎再些药材便好了。”“嗯。”风荷乖乖。风荷起梳洗后，挽月便拿了香过来，一共六枚，分别绣了梅兰竹、喜鹊、狸猫，图案正好也都合适。两人将丁香、藿香、金银、薄荷、佩兰以及冰片等药材用药碾研粉末，放到香里，临近晌午时便完了六枚。挽月又在底打了苏上去，这样显得更致秀气一些。“晌午的天还晒着，我们等傍晚的时候再去吧，东街街那儿就有几家墨斋，一会也就到了，好不好？”挽月找了个木匣，底垫上两层帕，把好的香整整齐齐地码放去，看着呆呆的风荷问。“嗯。”夕日西斜之时，两人去东街的昭文斋买了笔墨纸砚，挽月：“明日让挽夏和女郎一去吧，我看她在家里闷了两日，无聊地正逗狗呢。”蹲在廊与大黄狗絮絮叨叨的挽夏听见了这话，连忙起摆摆手，“还是你去吧，礼都是你帮着女郎备的，我去了岂不是了你的功劳？”“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你不想去？也罢……”“没有不想。”挽夏腼腆地笑了两声，“不是怕你不兴么。”“你闲的时候少来闹我，我就兴了。”一旁的风荷静静靠在窗边，两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她并没有怎么听去，今日不知是为何，心神总有些不安宁，好像有一山雨来的觉。又说不上是忧还是喜。这觉一直持续到夜，轻纱帐，风荷辗转反侧，漏夜难眠。忽地，她听见外面传来几声犬吠。风荷怔住了，心却先她一步反应过来，比山涧淙淙的溪泉更雀跃几分，她捂着心，心绪再难平静。顾不上披件衣裳，踩着绣鞋便小跑去，穿过廊，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