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风荷送给了阿昭一个命锁，他幼时不得亲疼，她作为师父、，自是要替他一一弥补回来。

    少年笑嘻嘻地凑到她边，摇着尾的小狗似的，“，你给我带。”

    风荷把命锁系在了他脖上，又摸了摸他的，分开之时，却被他一抱住。

    阿昭的手虚搭在风荷背上，朝着卫漪的方向扬起，得意一笑，“多谢啦！”

    “乖徒弟，师父盼着你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等他日衣锦还乡时，也跟着沾沾光。”

    “先生如今也学着世俗了。”

    “我从前倒也没有风亮节。”

    风荷笑。

    其实她从不祈求他富贵煊赫，只盼着他少灾厄、无所忧、愉。

    银锁寄命，但愿一年一上，一千龄。

    ……

    阿昭走后，淅淅沥沥地落了叁场雨，一城秋雨豆凉，江宁便由此步秋。

    风荷每日仍是在城中各义诊，偶尔走得远些，往江宁府城郊、辖县，只是跟在他后的人，从那个开朗的少年阿昭，变成了带着帷帽的“无忧”。

    中间留了叁日，与师父和大夫人照常去寒光寺礼佛敬香。

    风荷顾着和祺兰在山上逛，把抄写佛经的任务丢给了卫漪，待日落归来，女郎拿着“不甚观”的字迹但笑不止，末了还要十分违心地夸一句：“无忧字如其人，娟秀可。”

    祺兰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睛，“叁在佛寺里打诳语！”

    “不诳不诳。”风荷弯腰与祺兰附耳：“屋及乌乃是人之常，算不得诳语。”

    “那叁说祺兰的字写得好看吗？”

    “也是字如其人，圆可。”

    祺兰羞恼地推她，叁这是笑她胖了，“没有圆！是纤瘦可。”

    倏忽间又去叁月，江宁仲冬，大雪，雪覆瓦，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