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狼藉。

    陆奇英不再尝试甩手，而是低看过来。

    “三哥。”

    陆明呦松开他。

    屋里光线太亮，面前站着的又是三哥，导致她本能地心虚，如果人心分为光面和暗面的话，站在她心上光面分的，就剩一个陆奇英了，而她还是希望光面上能剩一个人的——

    至少在她生前。

    陆奇英一向怜她，因为两人都生母早逝，也因为他知晓十七的日不好过，然而现在他实在忍不住冷脸，问：“你知不知羞？”

    “这本就是常事！”

    陆明呦不想跟陆奇英吵架，然而她也忍得够多了，更何况陆奇英说这话是真的没理，一句话冒来后，第二句话也顺说：“而且你自己还三妻四妾呢，为什么要说我？”

    “我跟你一样吗？”陆奇英见她越发没个正形，更加气恼。

    几年没见，都被带坏了！

    陆明呦更不理解，看着他：“你跟我都是皇龙孙，哪不一样？”

    对视完，她又心虚，低嘟囔：“你是皇，我还是皇女，你是男孙，我是女孙，我就一个男，就一个！”

    她调数量。

    陆奇英也觉得在数量上自己有些心虚，便不再纠结这个，只说：“就算你想要男，也应该礼数周全，等天稳定了再说，你现在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他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

    陆明呦一开始张，吵了几句，有没没脸了，耍无赖：“那你去问他，谁让他得那么帅，我把持不住。”

    “你还要不要脸？”

    陆奇英气得不行，伸手她脸。

    陆明呦闻到一血腥味，瞥见陆奇英手背上有伤，狗似的跑去拿了药膏纱布，给陆奇英清洁伤，上药包扎。

    两人都一言不发。

    包扎好后。

    “把他赶去。”陆奇英令。

    “我不。”陆明呦低着。

    “你是不是不听话？”陆奇英皱眉注视着他。

    陆明呦决不抬，抠手指说：“我就只有一个男，我怎么了？把他赶去，晚上谁陪我睡？那你再去给我找一个新的男，我就把他赶去。”

    “一个不够，你还想要第二个？”陆奇英震惊了。

    “那你有几个？”

    陆明呦抓住数量说，甚至敢抬起来看他，气有嚣张。

    陆奇英懒得跟她闲扯，厉声：“我有几个我也和你不一样，我又不会怀，你呢？！你要是怀了了这时候怎么办？”

    “他都在外面的。”陆明呦绪上，也有些不择言。

    陆奇英实在不知怎么就跟十七谈到这个话题，还谈到这个地步，他自己亦有些慌，抬手指着十七。

    陆明呦看着面前的手指，伸手握住，有些委屈：“我们两个现在也算君臣，你打我的话，就是欺君。”

    “我没想打你。”

    陆奇英猛地收回手指，愤怒：“我觉得你蠢！”

    陆明呦被他骂得发懵，并不觉得陆奇英说的对，但懒得跟他反驳，从小到大，两个人一次吵架，以前没有吵架的经验，她也不知再吵去会发生什么，脆别吵了。

    她有意缓和。

    陆奇英却气不过，骂：“你要是弟弟，你去当兔爷我都不你！你以为他次次都在外面？但凡有一次不小心，你的肚大了，你这板……”

    他难以扼制怒意，伸手戳了十七的肩几。

    陆明呦肩膀生疼，更加不想吵架，有意岔开话题：“哎，你知吗，陆其灵虽然没当兔爷，但是他家了，现在剃了发，在十四那当国师呢，说什么能呼风唤雨，你说是不是真……”

    “别跟我扯这些！”

    陆奇英是真生气，怒声骂：“你脑就不该这事！”

    陆明呦没法再腆着脸缓和了，直直与陆奇英的目光对上，她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吓的，甚至能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真实的绪涌来，她也懒得再装什么好妹妹了。

    “你要是觉得我不好，就去十四那，我没拦着你。”

    厌烦的绪涌上来，不是她和陆奇英那谊能压得住得了。

    陆奇英猛地看向她，皱眉：“你说什么？来，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