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走后没多久，赵府老爷就病倒了，赵夫人思来想去，只觉得大概是后院那不男不女的傻太晦气，索让人给赶家门。

    那小傻在赵府附近逗留了几日，后来就不知去向了。

    赵宇最初写过几封家书，然而却字字句句都不是他真正想写的，真正想问的，后来索不再写。想到这个他又笑，他的小傻也不认字。当初他了学就去教小傻认字，他把自己学的也都教给小傻，然而小傻每次吃完糖糕就忘得一二净。

    风不度玉门关。他的风，傻傻的，不认路，不到那么远。

    赵容被人贩给当成女的卖了青楼，他虽然傻了，但得好，客人也多。

    云霓是跟他前后脚来的，不忍看他那么受欺负，经常来给他送药，云霓语气沉闷闷的，“你不要再装傻了，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去。”

    别人都说这人是个傻的，云霓觉得不对，这人非但不傻，还认得不少字呢。

    赵容轻嗤一声，“你聪明，不也来了吗？”

    果然是个装疯卖傻的。

    云霓把药扔在床上，“起码老娘活得没你这么惨。”

    “哦。”赵容轻轻应一声，伸手摸到那个小药瓶。

    “你这写的都是什么？”云霓走过去，拿起他床的废纸张。

    他写那人教他的诗句，写那人的姓，写那人的名……

    “没什么。”

    “你教我认字好不好？”云霓说得认认真真，“我教你别的。”

    “好。”

    云霓真的教了他很多，把他从小傻教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婊。

    有时候赵容喝醉了问云霓，“你想不想走啊。”

    云霓笑得枝颤，“你别犯傻昂，这江山虽然大，可没给你这小婊留地方。”

    赵容也开始笑，媚如丝如绸。

    前线打了胜仗，皇上派人送去军资，还送了一些女人过去。

    云霓在名单上看到自己的时候，手一抖差过去。

    她去找赵容，哭得泪鼻涕糊一脸，“小容，你替我去好不好？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赵容不为所动，“卖惨啊？诓我啊？我不傻。”

    “你那日写的名字是赵宇将军对不对？你去找他，你去找他……”

    “我不要，”赵容低，静静，“我没见到他就死路上怎么办。”

    云霓哭得声音都颤了，“小容……你能活去的……”

    最后赵容还是替她去了，云霓怀了，等着人来赎。云霓跟他说这江山很大，没有小婊容的地方，却转掘地三尺地就找一个不知浅的地方来。

    这世上没傻，只有婊。

    婊只要张开就行了，云霓教过他，小婊是没有任何错的……

    “将军，您真的不去……”

    赵宇不耐烦，“不去。”

    也不知今日这个小兵话怎么这样多，“听说，有一个还是个双儿呢，我都还没见过，将军您见过吗……”

    赵宇手一抖，穿着盔甲就去了，不可能是他的小傻……但是他心里怎么会那么慌张呢……

    赵容闭上，小婊是没有错的，小婊受的是世间众人的苦，受完苦，以后就不会再苦了，只有甜滋滋的糖糕……怎么闭上的时候，他看到了赵宇呢……

    “哥哥……哥哥……”他哀哀地叫，叫得人抓心挠肝。

    赵宇睚眦裂，扯开他上那些人，将他抱怀里，包裹的严严实实，冰冷的盔甲硌得他骨都疼起来。

    小兵目瞪呆的听着将军的吩咐，“去打一盆，让伙夫两块糖糕，刚才那些人，扰军纪，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