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清醒过来。

    镜中的人，珠淅沥沥地从面颊还有黑的额发上落来，除了面上看着还有些红，其他已经没什么不正常了。

    真是麻烦。

    他最好只是醉倒了，别是了什么事才好，如果不是陆晓的弟弟，他才懒得这样的闲事，他自己都已经够麻烦了。

    他刚刚还想要给陆晓打过去电话，可打给陆晓，以她那样的格大概会非但没什么用，还会被吓坏。

    只是万一陆唐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恐怕那边也耽误不得，魏津随便穿了件大衣，刚刚迈大门几步，想了想又返回玄关扣了一球帽在上，顺便揣了把折叠刀衣服里以防万一。

    魏津打车来到了陆唐给的地址，面前的场景让他不好的预几乎就要落到实。

    环形包边的玻璃转门，如瀑的灯带从近二十米挑的吊垂坠来，两侧墙边分别悬挂着白螺旋型梯，半遮半掩在大的室棕榈树后。

    错之间，魏津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某个熟悉面孔，是他认识的某位市里领导，边跟着几个亦步亦趋模样谄媚的人，手边站着一位条模样皆是上乘的女人，可他面上却犹然微微不满。

    这实在不像是什么适合大学生兼职工作的好地方。

    站在门外的魏津犹豫了，这段时间以来只有他自己知，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正常，可那不过是他作为成年人作为男人的壳在外面着罢了，只有他自己才知现在的里是个什么样。

    那里面裂着，渗着血。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与自己无关的事挂起，就当陆唐是喝大了，他自己睡着了，忘记了就好。

    可……

    犹豫了几番，他还是迈了去。

    “先生，您有预约吗？”一旁带着白手的门童迎了上来。

    “施一围先生今晚在这边定了场，秀场刚结束，我来晚了，那边的急，可能正在……我还没联系上，不然你去问一。”

    施是他刚刚随便一瞥看到的人，认识那人的人不多，除了工作人员，知他比起女模更喜玩男模的人更是少数，普通人也不会如魏津这般坦然地说来，又何况魏津看起来实在像极了有钱人喜的那漂亮模特，他一个小小门童哪敢去打扰正在尽兴的客人，不过几盘问就把魏津放行来。

    可几乎是刚一踏这样的地方，魏津就后反起味一样的涌起一恶心。

    不知是被冉季夸着哄着多了还是怎样，刚刚那一番话，他竟是意识地甚至是有自信一样，把自己放在了颇受喜的玩位置。

    魏津呼一气压低帽檐走了去，随着往这地方的走，偶尔路过的包间里传来的靡声音与骂声，几乎让他开始有些呼困难。

    一直来到尽一扇门前，有些担心看到不好的画面，魏津了气才轻轻一推。

    房间只有几个光带，勾勒房奢华摆设的廓，与之相反的是一地杂，目可及皆是喝剩的酒和烟。

    魏津在室视线扫了一圈，在混的房间里找到了躺靠在房屋左侧沙发里的陆唐。

    还好没什么事，不过这是喝了多少。

    他走过去拍了拍陆唐的脸，“陆唐，回去了。”

    陆唐朦胧地睁开睛，一个傻笑，“哥——你来啦。”手臂往一边的沙发扶手撑了一想要起，由于全乏力没能到，又砸了回去。

    魏津往前走了一步想把人拉起来，脚边不小心踢倒一罐什么东西，低一看，瞳孔瞬间猛缩。

    是笑气。

    魏津看人意识已然不清醒，脆直接扯过他的手臂，架着人往外走。

    在一旁玩的正尽兴的几个少年里终于有人注意到这边走过来。

    “你谁啊。”

    对方刚伸手来拦就被魏津推了一个趔趄，后又一把扯住衣领。

    “他还是个孩呢，你们他妈的让他笑气！”魏津手上用力，把人搡在地板上，除了冉季，在魏津的个和格面前，也很少有能占到便宜的，更何况是醉醺醺不知了什么脚底发的小孩。

    不后人的骂骂咧咧，他架着迷糊的陆唐往外走，一直到了大厅里，被刺的光一照，陆唐才仿佛恢复了一些意识，扶靠在魏津上。

    “哥……”

    陆唐想要站直，可里却动不止，不知想什么，就是很不舒服，整个人都扒在魏津上，环着他的脖颈，放在他的肩上，忍受不了地往魏津上蹭，侧过脸时嘴刚好也贴在魏津的侧颈上，才安分了一些。

    虽然这幅场景在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没引起什么注意，但被大厅亮如白昼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着，多少还是让人有些难堪。

    魏津想了想，把自己上的球帽拿来，盖在了陆唐的上，才架着人继续往外走。

    看起来的不多，意识是半清醒状态，安全起见，魏津打算还是带他去一趟医院。

    ……

    正对着大厅，节节攀升往上的单向电梯里，靠外一侧的往前迈了一步，黑方的鞋几乎就要贴到电梯上。

    电梯没有设光源，只脚两侧装了光带，可因为外面的大厅过于光亮，让站在里面的人能把这一幕尽收底。

    随着往前，那人的眉被大厅里过滤来的光从斜上方照来，愈发显得多日以来状态极差的窝陷，一张与平时不同没有丝毫笑意的面容逐渐清晰，连平日里唯一柔和了五官的浅瞳也不甚明朗，只剩让人胆寒的极压迫。

    随着楼层数字攀升，冉季的视线一移，没有一丝偏差直直对准在魏津离去的背影上。

    “这次月末的聚会好玩的，不是我想拉你圈，你不是也有向我要过一些什么的吗？现场还有表演，所以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黎非明转过，看到站在另一侧的冉季，才发觉对方好像完全没听他讲话，他想了想又问了一遍，“冉季，你还好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冉季不知是不是像宋致说的那样，真的有什么病，之前他还敢和冉季开开玩笑，可最近以来，在手段愈发令人生惧地残了两个江家找茬的后，以及每况愈笑意渐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有些害怕还有担心。

    “你在看什么啊？”

    左不过一个月没见，冉季觉得魏津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样，他留的那些痕迹像是在他上全然不见了一样。

    可他有什么时候说放他走过吗？

    那张多日沉的漂亮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是冷笑。

    “在看我的狗跑去对别人摇尾了。”

    “啊？”

    “狗？你已经有狗了？那正好带他来参加聚会吧，我也带上我的小隶。”

    黎非明不理解冉季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上怎么好像是有一死气了一样，不自觉说话间一直在调动他对其他事的兴趣。

    “隶这东西，你就是要好他才行，让他们奢求得到你那一丝可有可无的就行了，没必要付太多。”

    “你听到没啊。”

    “听到了。”

    “那你……”

    “来。”

    “啊？”

    “他在外面久了，该回家了。”冉季转过来，轻轻靠在后的梯扶手上，背着光的面容重新隐影，让人看不清面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