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悖论。

    洁白的墙面上有副挂钟，复古的钟面上有着复古的指针，其中秒针随着时间逝而移动，持续发规律的喀哒声，也是房唯一的声响。静静聆听着这机械化，彷佛有着眠力量的声音，又或许本没在听，「他」就坐在挂钟对侧的角落，双手握，不断以指间关节轻击。

    这是个悖论。

    过了约莫十分钟，他终於将心思从层的思考中ch0u离，意识t1an了t1an嘴，发现咙异常乾渴。起离开座位替自己倒杯的同时，他这才注意到已经维持了同样的姿势将近整整一个钟。时间，和钟面的指针正好相反，总是无声无息，总有办法从人的底一溜而过。

    这依旧是个悖论。

    男走到饮机前，替自己斟了杯冷茶。当冰凉的yet自乾的咙溢而，他忆起过去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一样的沉重空气，一样的张心，一样的一杯冷饮，甚至连房间都是同一个。没错，这里就是他在甄选时所待过的同一间休息室，平日是作为实验前的准备室之用，偶尔也充当人员分享茶余饭後闲话的休憩空间。

    已经过了七年啦？

    男又啜了冷饮，稍稍仰起，将视线投向天板上一个不起的小w渍。那或许是早年漏留的痕迹，也可能是施工时不小心留的瑕疵，但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打从甄选那天开始，那个像是昆虫或飞鸟的小黑斑就一直在那里，陪着自己度过人生各个阶段、各个考验，就像…此刻。

    房没有镜，男当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此刻他透了相当复杂的表，b起其他二十七岁的同龄者要来得更加沉、更加严肃，也更加…激。他受到心脏在x腔中砰砰地着，那gu悸动无言可喻，彷佛兴奋，彷佛焦虑，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个中滋味。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不一会房门被打开，访客从门後探了上半。

    「那边准备好了。」一张蓄着络腮胡的脸盯着房的男看，语气中彷佛压抑着些什麽。

    「明白了，上就过去。」

    男将纸杯r0u成一团，顺手扔门旁的垃圾桶。但当他试图离开房间时，却发现对方依旧纹风不动，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怎麽了？」

    「我才想问怎麽了？」蓄须男抱着双臂，吐了气。「我说我们那边准备好了，但…你准备好了？」

    「我们讨论过很多次…」

    「别避开我的睛！」

    对方命令式的语气将他的目光y是拉了回来，但也令两人的对话就此中断，房的空气瞬间降至冰。

    「…听着，你大可不必这麽…」

    蓄须访客像是要释善意般降低了语气的锐利度，但男就只挥了挥手，如同挥去了对方试图在他心中营造的迷雾。

    「我已经决定了！」他这次盯着蓄须男人的双，目光与言词同样定。「不然谁代替我？你？抛大嫂和她肚里的孩？」

    面对犀利的话语，对方双闭，久久无法吐一句话。见到自己的言词似乎刺伤了人家的心，男x1了气：

    「我知你担心我，但是…德瑞克…」

    「不！我不是担心，我是快急疯了！」

    德瑞克瑞斯用力摇了摇，激动的绪令他使劲咬着。「你可知自己要g的是什麽事？啊？你也看到那只老鼠的场了，你真想变成那样？」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你很清楚这一年来的实验对象都平安无事！」

    「但万一呢？万一真的意外呢？」德瑞克恨恨地叹了气，彷佛在怨叹自的无力。「如果可以我真想代替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