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摸了摸空落落的腰间，脸上不由地泛起一丝苦笑。

    雪了一夜，到后半夜时才渐渐停住，而后也没再继续了。

    到了第二日，路上覆着薄雪，天气闷闷沉寂，天光昏暗，是个沉无雪的日。

    本来这样的天气，最是适合在屋里睡会懒觉，看看书，吃些茶什么的。

    可梁雁昨日答应了宋随，要帮着约见范冬莲的。

    所以今日没工夫歇着。

    她将与范冬莲见面的地方选在郊外临河的亭台榭。

    那地方她前几日同父亲一起去积云寺时曾路过，在那歇了会脚。

    亭在中心，四周隔了帘帐，要走过一九曲回廊才能。

    梁雁昨日想着，冬季时邻的地方总是要寒凉冷清些。所以这地方没有什么人，算得上隐蔽，她这才选了这里。

    一早起来，梁雁叫碧将帖送去范家没多久，范冬莲就遣人回了话说会来赴约。

    于是她又去准备赴约的事宜。

    只是今日不巧，府里的车夫家中有事，告了假。

    而约见范冬莲用的是梁雁的名义，也不好叫宋随他们驾车来。

    梁雁收拾了一番后，便去市租了辆车。等到用完午膳后，她差车夫驾着车去了大理寺外候着，等宋随一去。

    车夫停了，将车停在侧门。

    等梁雁叫人去通传后，车夫寻了空问她：“姑娘这趟是租单程还是双程？”

    他家恰好就离梁雁找的那地方不远，若是单程便是再好不过，那他送完人还能顺回家去用个饭。

    梁雁从怀里摸了个钱袋，丢过去，叫他钱数，便继续探脑袋往外找人，没再说别的。

    车夫将袋里的钱倒在手里数了数，接着又回去，妥帖地放怀里，了句多谢小，而后坐在外看起车来。

    两人等了没多会儿，宋随就来了。

    这个正是用饭的时候，衙署里有的人家里离得远的，便没空回去吃饭。

    大概是家里人担心他们在衙署里吃不好，旁可见几辆车停着，里坐着些官员家眷，亲自来送饭的。

    宋随换了便服，和几个官员一来。

    往日里这个时候他都是在衙署里用饭，今日却同他们一块来，同行的不免有人好奇：“宋大人，那架车是等您的吧？”

    梁雁拉了车帘的一小角，探小半张脸来，朝他挥了挥手。

    宋随被几人打趣的声音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后解释：“我有些事要回去一趟。”

    那一行人了然地笑笑，都：“忙好，您先回去。”

    宋随了门，走到梁雁所在的那车前，梁雁一只手还挽着车帘，一只手攀在车窗沿边上，里带着切笑意，朝他招呼：“你来啦！”

    他并未急着上去，反倒推着她的手，拉车帘，将人了去。

    “安静等着就是，东张西望的什么？”

    一个未阁的姑娘，行事怎的傻里傻气，这是生怕别人瞧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