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过来。”

    “过来。”

    ……崔东旭总是对他说这句话。

    崔晧小时候坐在他怀里拼积木，低着讲话：“我为什么没有妈妈呢？”

    “会有的，你等一等。”

    “我要等多久？”

    “不知。”

    于是崔晧就一直等他妈妈等到了十五岁。

    然后他爸爸就不是他爸爸了。

    他们一直睡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崔晧无意间和同学讲这件事时，他同学满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你不嫌弃你爸呀？一私人空间都不要的吗？”

    “那你晚上怎么偷看网页？怎么给喜的女生发信息？”

    “你这么大人了，不会是怕鬼吧？”

    崔晧那对着崔东旭稀薄得可怜的个人隐私意识终于有所觉醒，当晚抱了枕被去客厅躺了。

    崔东旭直接打横把他抱回原位：“怎么了？”

    “我同学说他六岁就和父母分房睡了而且他说我们太亲密了，会影响我将来找对象。”

    崔晧坦的看着他，抱着被枕又要去客厅睡。

    “对象？你倒是大了有想法了，”崔东旭穿着丝绸睡衣双微微叉开坐在床上，“你喜什么样的？”

    “不知，”崔晧背对着他开始脱上衣换睡衣，“温柔一应该就行了。”

    “你去卫生间里面，我换。”

    “为什么我，是你换。”

    “不，我懒得开门锁门。”

    “换个衣服你还避着我？”

    “这东西是要留给对象看的，”崔晧眉睛一起弯起来，“臭老不。”

    “过来。”崔东旭拍拍床。

    “嘛，恼羞成怒想打我？”崔晧嘻嘻笑，但还是依言坐了过去。

    崔东旭抱住他，手从睡衣摆伸去沿着少年细瘦的腰线连：“晧晧。”

    “好，”崔晧扒拉他，“放开放开。”

    “会很舒服，别抗拒。”

    “走开走开，一听你语气就知没好事。”

    “晧晧，你记得法的试探与之所动的暴疯狂。

    “把我捡回来了，就再也不要丢掉，行不行？”崔晧亲弯弓起把埋在他，闷闷的讲，“你要我的我都会到，不要再对我发火。”

    崔东旭没有说话，他想，这和真正的上是两码事，但是有总比没有。

    崔晧又开始哭，这人从小就又凶又气，上小学打架明明怕痛怕得要死，还是一边哭一边往死里揍人家，被偶尔扫到上的几拳脚搞得如丧考妣，每回对方挨了打还得反过来赔礼歉，好一个人间活祖宗。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崔晧手指死扣住他的腰又不敢用力，慌张极了，“我会听话，真的会听话。”

    “要，”崔东旭他的发，“怎么会不要。”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崔晧一整晚不停地问，崔东旭便不停地答，直到东方发白，崔晧才心满意足有了困意贴他睡了过去。

    此后半年，崔晧都于惊弓之鸟的状态，极为，活像行走的库，气质也变得与以前不大相同，仔细分辨并形容来就是多了一不自觉的媚态，以至于等他彻底好透便法，先搁在脖最底于锁骨相接的那块肤上，，用鼻住，一一往上推，鼻过以后是表面半的嘴，很慢，像是要确认什么，然后张开嘴轻轻地咬，，最后以住结结束。在浴室的镜里面，蒙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是一副怎样的神，很脆弱，小动一样。

    今天也是一样的，只是崔晧咬他的力加重了，手在蒙的腰间挲：“想不想去玩一？”

    “去哪里？”

    “一个朋友的私人场。”

    银白的线型车在盘山公路上闪过，护栏边立着的标识微微反光，层林抛去房屋的廓前迭，在天光里散漫着青。

    蒙鼻翼翕动，还是留兰香，崔晧带他来时也是这个味。

    “不适合你，”蒙很早就想说了，“太淡了。”

    “那该用什么？”崔晧打方向盘拐弯，“柑橘，革，木质，生调？”

    “东方调。”蒙说。

    “嗯？麝香哦？”崔晧眉轻扬，“晚上用效果好。”

    “那就试试。”

    “先生，我记得你以前是一个很正经的人，”山脚的公路旁开着星星的野，里面缀着几块鹅卵石，崔晧戏谑的声音也落在里面，“现在怎么这样？”

    “正经人觉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都是耍氓，跟氓正经，吃亏的是自己。”

    “是，老氓了。”崔晧笑。

    ”先生，我觉得假如当时我十几岁的时候忍得住，学一学怎么生意，年少有为的样站到你面前，你肯定不会拒绝我。”

    “毕竟你那么权钱。”

    “其实还贪，”蒙与他之间的龃龉厚如北方覆雪，平时不发作就和谐如净表面，对峙时扒去看全是虬结的树在底冻死腐烂，“我有后悔过。”

    “你真的很会演戏，还很贵人多忘事。”这是说蒙一开始没认来他。

    “疯总归不太正常。”

    “别蒙混过关，你是杀人犯不是神病。”

    “毕竟我们十年没见。”

    “对，反正我对你来说无关要，”崔晧冷笑，“兴了就逗一逗，不兴就踢去。”

    “那你现在是要报仇？”

    崔晧沉默不语半晌，烦躁地抓发：“不知，不是还剩二十几天？我想明白了就告诉你。”

    “你真的坦率过，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可怕的事。”蒙说。

    “烦死了。”崔晧重重踩油门。

    到场，崔晧走在蒙前面闷声不吭，自己先去换了骑装，盔，衬衣，甲，，靴，术手一等一等地上，服帖地勾勒良好形。

    翻上的动作很利落，一看就是老手。

    侧面一个发男人也牵着走过来，微微仰，带着笑：“今天怎么想来了？”

    崔晧发闷气，看也不看蒙：“不开心。”

    男人捧心：“哇，好过分，就不能是来找我谈说吗？一天到晚来发，话说你要是在我上发我还开心。”

    “呵。”

    “2015年了，你不会还单着？”崔晧嘲讽。

    “唔，心里有你还找别人，你把我当什么哟？”

    “嘿嘿，你这么久也不找四舍五就是在陪我，陪我说明你我，你我我当然要更你啊，绝对不来这事的。”

    崔晧看起来早就麻木了：“放心吧，你会孤单终老。”

    “你陪我一起单着不算孤独终老。”

    “谁单着？招放亮，爷有人，就他妈站你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