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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等待戈多(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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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了他的少年时代,从此走海,然后竖起墙。

    蒙躺在监狱的床板上觉了一东西:他可能早就想死了,现在不过求仁得仁。

    他看守所里面后半个月,又被人打了一顿,在堂拿着编号的饭盒打饭时,一个的瘦小中年男人把塑料饭盒砸在他脸上后扑过来,恶狠狠地压着他打,几就打得他血,昏脑胀,一边打还一边吼骂:“你个畜牲——!”

    几个教一时间愣是架不起人,也吼:“他妈的你给我老实,想再蹲几个月是不是?”

    上手一顿擒拿抓住男人后劈就问:“什么理由,说!”

    等拉开了,男人黄豆大的就啪啪往砸:“我女儿啊,才二十一!”

    “这个畜牲!”男人痛苦地弓起本就驼了的背,脸上的褶难看地皱到一起,透明的鼻涕也淌裂起泡的嘴上。

    蒙捂着鼻,想起自己看到的一张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

    姓名:赵锦雁

    别:女

    年龄:二十一

    :163

    相貌:圆脸,栗发,无框镜。

    衣着:上天蓝呢外搭杏白衣,围银红丝巾;短跟靴

    走失时间:二零一四年五月十一号上午于东塘新街十字路走失。

    本人有轻微吃,且视力不佳,望好心者见到告知,有酬金答谢,若能将其带回,谢金面议。

    联系电话:178xxxx5473

    ………

    一个看起来被家人照顾得很好的姑娘,可惜只有四五小朋友的智商。

    蒙清楚地想起自己是如何诱骗她的,她一个人站在街,手里拿着一糖葫芦,脸上带着一派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天真。

    “你在等谁?”蒙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

    “等我妈妈。”

    “我带你去找她怎么样?”

    “不可以,你是陌生人。”

    “我不是,我手机里还有她的照片。”前几天在她们家附近蹲拍到的超市买菜照片。

    “你妈妈给你买西红柿的时候特别兴,说你特别喜吃这个,我看她笑得好开心就拍来了。”

    “可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啊。”

    “见过的,你那时候还小,我已经十几岁了,不信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蒙拿手机,悄然播放录音,自己则讲话佯装打电话:“喂,阿姨,我遇见小妹了。”

    “对,在街,你快过来吧。”

    蒙把手机拿得稍远些让已经播到末尾的录音清楚的飘女孩耳中:“谢谢啊,谢谢。”

    “没事,应该的。”蒙说。

    这录音同样来自买菜,前面是熙熙攘攘的人声,末尾则是女孩妈妈和熟悉的小贩谢,因为一把多送的青菜。

    “怎么样?我带你过去。”

    “哦。”女孩糖葫芦,跟在了他后。

    蒙顺势牵起了她的手:“抓,不要再走散了。”

    “嗯。”女孩可能是冒了,说话带鼻音。

    他们以一看似从容实则迅速的方式从人群中离开,走蒙说:“你妈妈是不是平时你吃零饮料很严?”

    “是啊,今天我求了她好久才给我买糖葫芦。”

    “请你喝这个。”蒙拿一瓶罐装可乐。”

    “谢谢。”

    地西泮片也是屡试不的镇静剂,只是需要时间发作,当然不同质的人反应速度也不一样。蒙拉着她的手走了十分钟,女孩有些不安:“我和妈妈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方向。”

    “嗯,我们好像是走错了,不过原路返回时间还要更,我们抄一条近路过去好不好?你也想早到妈妈边对吧。”

    “好。”女孩有片刻犹豫,然后还是答应了他。

    “走累了吗,”蒙看她不经意间活动脚腕的小动作,说,“我抱你走吧。”

    他双臂一展,把这小的姑娘轻易地抱起,她用一新奇的目光打量周围,快活的姿态像某还未飞翔过的鸟正在悬崖边上的巢里试探着向看。

    有路人甚至认为他们是一对侣,还鼓起勇气问可以拍照否,蒙笑了笑:“要不要拍?”

    “可以,一张哦。”女孩往他怀里缩了缩。

    路人:“………”好可

    路人抱着手机恋恋不舍地走了以后,蒙终于把她带到了一条足够偏僻的巷里刮了刮她的鼻:“现在觉怎么样?”

    离她服已经有二十分钟,女孩脑袋一:“困困。”

    “那就好好睡吧。”可的小鸟。

    这于骨血的刻骨仇恨,谁能遗忘,谁敢遗忘?直至篱墙颓圮,丁香焚尽,油纸伞抛向空中,寒刃鞘完成一场戏剧里的绝杀,都还有空茫茫的遗恨。

    在刀光的间隙里窥见杀人者的泪,方觉这一场刺杀有多悲凉。

    我要向谁言说啊。

    念念不忘的回响为什么是这样的。

    我要向谁言说,心里那些孤独幽暗。

    蒙想起养母,她那一半的外国血统好像是俄罗斯来着,而且一直到十几岁都在那里生活,还信仰东正教,不恐同简直稀奇。

    蒙很早就发现自己的向,对于女他是没有望的,也就不存在什么异引带来的怜惜杀手时也理所当然地净利落。

    然而把崔晧送给那八个人时,他在公共电话那分明到了扭曲的不甘,甚至于隐隐的愤怒,我都还没有碰过啊。

    不必说那份常人难及的艳丽,不经意的无辜与懵懂,这些都是杀死蒙的绝佳武,他匮乏,却对于所谓忧郁学有受力。

    在破碎和毁坏中日复一日地寻找快受其浸后也想自己成为被咏怀的对象,波德莱尔的《恶之》,谷崎一郎的恶主义。

    倘把丑恶困苦全然看,那世上便再也没有叫人难过的事。

    什么尼采,撒旦教人直面望。

    死到临,绞刑架的忏悔是没有用的,倒不如轻松地开个玩笑:嘿,哥们,这玩意结实吗?

    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而蒙绝不落这俗,他要恶毒地诅咒所有让他望落空的,直到彻底没有知觉。刑期在一个月以后,弹将从他的后心穿过,那一团里,撞烂,叫那苦楚持续片刻,尔后倒地。

    无人认领的尸在被送到火葬场后即刻火化,丢库房落灰,然后获得销毁批准后随意地置,可能在垃圾桶,也可能倒冲走。

    暗的,有霉菌滋生的地方,像人心一样的东西。

    那八个人是怎么找上他的来着?其实早有苗。05年的夏天,蒙见证了少年的脆弱,探究到一段禁忌。

    于是他大胆试探,小心求证。

    他录取了一段发男人纠缠崔晧的视频,不,当时的像素也低,细节上很模糊。当他连续一个月在公司前台等待,终于见到崔东旭时,崔东旭看见视频的反应直接就是劈盖脸的一句:“他在哪?”

    “这个是我在某个酒吧门前拍摄的,”蒙拿着分寸,“他在那里打工。很多人都喜接近他,毕竟他生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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