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被防空密的构造惊呆了。只能说她们运气好，因为南京城当时百分之九十的防空都被用来装那些尸。

    他们甚至搭上了顺风车，一个外国人恰巧这时在路上。

    西芽又惊又怕，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壮举。而沈清则借着月光，看见了沿路被烧毁的房屋，它们在月就像人暴了可怕的骨架，四周的森气氛使他不寒而栗。

    “这是……南京城？”

    沈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睛。

    车在路上熄了火，但是已经到了沈清他家附近。就在一片漆黑中，沈清模模糊糊地判断了哪一个是他家的房。

    他家已经一无所有了。像沿街的所有房一样，月的小洋楼门前是一片焦黑的衰草，混杂着雪和尚未被清理净的血迹。

    “这个是……血？”

    觉到有什么东西黏在了自己的脚上，沈清再三确认了它确确实实是红的。那些血迹在几场大雪中从来没有过，它们一直等着沈清回到这里。

    “妈妈……爸爸……”沈清的记忆在他大的疼痛中逐渐恢复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才颤颤巍巍地抬起来，脑中分散断裂的记忆像拼图一样回归原。

    “西芽。”

    他唤了一声，抓住椅的手不住颤抖，“亚麻大是……日本人……”

    声音呼来，气很快消散，异常的冰冷。

    “是啊！少爷。日本人不安好心的！”西芽在一旁哭到，“日本人杀了我全家老小……”

    沈清突然不能受到自己的心，他从到脚都开始发麻又开始燃烧。

    亚麻大竟然是日本人？难怪他总能从亚麻大的表上读一悲伤，难怪他……

    “他从没告诉我他是日本人……”

    年幼的沈清来不及消化日本人的概念，但是他一想到日本人，就会想到那些曾经无数次回在脑海里的尖叫“日本人要来了！”“日本人要来了！”

    日本人，日本人，日本人……

    无数的人在大街上奔走，人们往往抓住某一个路人然后动一动形，发一细微的声音，路人就会撒开跑。

    面对追着中国人砍屠刀的日本人，已经没有人再敢将他们当成是倭寇了。明末时期的抗倭名将的故事已经是中国人心目中的传奇，那句“三尺雕弓丈八矛，目底倭若蚍蚁”中所描述的场景已经彻彻底底的翻了个底朝天。

    “天大，国将不国。”

    沈清久久不能释怀，亚麻大竟然是那个令人到恐惧的鬼吗？孩的心中不能理解，“日本人”这个群有多麽庞大，其中好的日本人和坏的日本人在天枰的两端僵持着。他只是糙地把亚麻大为放在了等号的一端，把日本人放到了等号的另一端，这个等式似乎是没有错误的。

    山田中正把沈清当成自己最后的救赎。

    虽然在这个背景诞生了“救赎”这个概念实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