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禅

    “我也替雁垒喝一杯。”

    “我也喝一杯。”

    “我也……”

    包厢里的女大学生看到贾妩玉一气喝二两白酒后，心的火气也像是被燃的酒，大家纷纷提起酒杯要跟洪掌喝一杯。事态开始逐渐脱离了洪掌的掌控，二十岁不到的女大学生，或许大脑还未发育成熟，却有一使不完的力，帮助别人时方法也显得笨拙或者糙，但是却很仗义。

    最后那次会餐以乎林棠意料的方式结束，包厢里八个人，除了不喝酒的周雁垒和林棠，五个女大学生加一个洪掌六个人拢共喝了六瓶白酒。洪掌喝到尽兴之时，还被那几个女学生起哄，站在椅上了一段肚舞，要不是看在林棠脚上有伤的份上，估计洪掌会盛邀请林棠也跟着一段。

    “林先生，人全安排车送回去了。”

    司机把喝得烂醉的那几个人扛车里，额上已经一层细汗。林棠坐在酒店会客厅的沙发上了眉心，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洪掌肚舞的画面。女州市世贸饭店，曾经是本市第一家五星级饭店，刚开业时风无两，汇聚各路南方，十几年来酒店层一换再换，如今店菜品南不南，北不北，就连店装修也不不类起来，西式殿堂般的会客厅里居然挂了幅不知自哪位名家之手的书法，赫然写着黄的一句诗——气薰人破禅。

    林棠气是没闻到半，鼻腔里全是酒店浑浊的熏香味，加之没动饭菜又被洪掌的舞蹈喂得太饱，他略微有反胃，声音略带着疲惫，说：“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司机不解，不过很快他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打扫完战场的贾妩玉踉踉跄跄地从包厢里来了，她手里提着个红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酒店免费提供的果，塑料袋装满了还不够，手上还抱着五六个脐橙。或许是发现了林棠的司机在观察自己，她酒后两颊酡红痴一笑，脐橙也随之落在会客厅各个角落以及林棠的脚边。

    “别跑——”

    贾妩玉弯着腰追着脐橙跑，追着追着就来到了林棠的脚边，她蹲在林棠的脚边，林棠这才看清了她的针织开衫后背印着拼音“yu”。贾妩玉不着急捡起脐橙，反而从袋里掏一包纸巾，往林棠的手杖底抹去，纸巾是女州市随手可买到的山茶牌，纸张香气清冽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