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了一整晚，早上天亮后还是沉沉的，没有光，雨还在淅淅沥沥地，倒没昨天那么夸张，细细的雨被风斜，落一片朦胧的雨幕，院里大片的槐树透过雨浮现更加郁的绿，像被雨染开的颜料，大片地覆在卧室的窗上。

    徐青野去的时候就看见关思量窝在卧室的飘窗上打视频，手机架在小桌上，卧室里空调温度很低，关思量穿着黑睡衣，裹着一张毯，缩在角落里，现在太早了，又雨，天都没怎么亮，只有关思量指间的一火星是亮的。

    关思量倚着窗玻璃，树叶打在上面啪啪作响，他看着徐青野慢慢吐一很淡的烟雾，垂把转了回去，仿佛一秒就要落外面这场大雨中。

    关思量把徐青野当空气，继续冲着手机打着手语，徐青野看都不用看就知对面是谁，关思量就那么一个朋友，小时候在医院认识的，叫池今，睛有遗传问题，但控制得不错，现在基本不会看不见了，关思量来谢家后两人也一直联系着，还报了一个大学，池今知两人的关系，对徐青野向来没好脸。

    徐青野反锁上门后走上前，伸手在摄像上弹了一，“哟，呢。”徐青野欠欠的，“一个小哑一个小瞎还打视频，真新鲜。”

    手机里瞬间响起怒吼：“你放吧徐青野我说多少次了我不瞎！我已经好了！”

    “行。”徐青野挤关思量和手机中间，挡住关思量，看着对面池今那张充满怒火的娃娃脸，说：“挂了啊，别打回来。”

    关思量赶伸手拦了他一，没拦住，池今一句话都没说来，徐青野已经把视频挂了，手机反扣在桌上，转坐在关思量边那飘窗的边缘上，和他面对面。

    “怎么刚起就烟。”徐青野明知故问。

    关思量懒得理他，扭看窗外，他能猜到徐青野是来嘛的，所以不想看他在这装模作样。

    昨晚谢云飞为着谢桥让他和关思量搬去的事吵了一架，说什么都不肯和关思量单独住在一起，半夜自己开车走了，气得谢桥血压犯了，折腾了大半夜，现在整个别墅都是安静的。

    谢桥就是怕谢云飞不，最开始只告诉了关思量，徐青野刚放假的时候关思量跟他说了，昨晚是徐青野主动问的谢桥，他俩要不要搬去，两个人正说着，好巧不巧谢云飞正好路过听见了，这事只能不了了之，谢云飞肯定是不会去住的，那也不能让关思量去独守空房，太不像样了。

    “不理人啊。”徐青野笑着说，扯了扯关思量上的毯，“我这次帮了你，没有奖励吗？”

    这次关思量没有不理他了，没拿烟的那只手从毯面伸来：你可以不帮，我没有求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