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菜名。她又听见林妈妈唤她的名字，她无打采地嗯了声。林妈妈又开始絮絮地说着什么，绪有些激动。既然她浑都痛不好说话，林佳颖选择心安理得地听着母亲的唠叨，左耳，右耳，偶尔眨眨，抬抬，都没法动。渐渐地困意袭来，她又睡了过去。

    她在明亮的病房中睁开，就看到了林妈妈。

    林妈妈坐在她边看着她，睛红红的。

    “妈，这次真不是我…”

    要说这次她真的无辜，她确实什么都没。不过是晚上搭的士回家，谁知还能成了车祸新闻中的人？想到这里，林佳颖还有些混沌的思绪中带了一丝安逸。她觉得这样一动不动，什么都不由己的时候，她反而轻松了。

    林妈妈了鼻：“我知！现在好啦，医院了，学也没法上了。你满意了？”

    林佳颖想叹气，但又扯到肋骨，疼得嘶声：“没有的事…功课我不会落的。你还没吃饭吧？我没事了，这里有护士在，妈去忙自己的就好了。”

    “你就这么不耐烦？你不知妈妈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吓死了。”

    “不是…你关心我我都知，可是”林佳颖费力地转动脑斟酌词句，“我自己可以顾好自己的，你在这我也不会好的更快呀。”

    林妈妈看了林佳颖，皱着眉说：“你古玩城买的那手链就那么宝贝？住医院也，也不觉得脏。”

    林佳颖愣了愣，说：“你记错了。”

    几番好言相劝，林佳颖总算把林妈妈哄走了。她咧着嘴叹气：“唉…嘶…唉…原来只是苦痛，现在是心疲了。”

    还好隔床没有住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何方说话。何方满担忧，思来想去，说了四个字：“我好心痛。”

    林佳颖说：“你不要心痛，我们好好的。”

    “我知…我知…”

    “没有人再像你这样了解我，没有人再像你这样让我心安了…”

    何方说：“但我还是会心痛的。”

    林佳颖沉默。少顷，她看着天板说：“对不起…看你难过，我也难过了。”

    何方没有问林佳颖为什么在这个空气被反覆消毒过，白炽灯大开的地方会到轻松。

    林佳颖也从来不问何方为什么甘愿留在她边，对她温柔得像大海的汐。

    一只飘了几十年，看遍人间百态的鬼，在漫的孤独中，终于有个颤抖的灵魂听见了他的声音。

    一个每活一天就多一分绝望，多一分无力掌控任何事的无助的人，终于有个丽的灵魂安抚着她的疯狂。

    他们是最相衬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相的。

    不，是虚无缥缈的，可能是虚幻的…他们是拥有彼此，互相依赖的。

    林佳颖闷闷地喊着何方：“刚刚都没有梦到你，好想抱抱你。”

    何方支着手臂趴在她面前，和她平视，认真地说：“我们再试一试。”

    林佳颖听话地闭上了睛。

    才过了几天清净日，忽然来了一排同学站在她床前俯视她，林佳颖觉得压力很大，但还是礼貌微笑了一。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来的人之中还有最近因为成绩被老师们重敲打的张菡。

    张菡：“老师让我整理笔记给你，也算是督促我自己学习吧。”

    林佳颖弯了弯睛：“我觉得不是学习的问题。”

    几个人寒暄了一会，传达了老师同学的问，林佳颖开留了张菡，说有些笔记的细节想单独讨论一。

    两个怪人再见面，林佳颖有些慨。她想歪一歪，但脖上的固定让她一不能动，只得眨着她有些疲惫的睛：“我直觉你在什么危险的事。”

    张菡对她笑了笑：“难怪总有人说你这个人很神秘，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林佳颖一本正经：“我在为我的笔记担心呢，还是要好好学习啊。”

    张菡顿了顿，说：“上课会录视频给你。”

    “哦——那随便吧。”林佳颖便懒得了。

    了医院，张菡看见一辆全黑的奥迪轿车停在门，许诚最常坐的车，低调，好看，且舒适。

    她拉开车门，扑男人怀里，有些撒地说：“最近总是见面，你再差我要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