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生来，就印着片三叶菩提，绿油油的。

    如果放在权贵家里，或许是什么贵相，毕竟里都有贾宝玉衔玉而生。

    可她，是个女。

    从小，林丽女士，也就是她生理学上的母亲，喝醉了心不好，又或者是接完客看她不，就会骂她。

    “你这个婊，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以为婊的女儿会是什么好东西？千人骑、万人压

    的烂货。”

    姜离从来都不跟林丽女士计较，虽然在姜离三四岁都还不太记事的时候，林丽女士把她摁在了池塘里好久，让她呼不过来一直哭泣着挣扎。

    林丽女士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掏随带的绣着茉莉净净的手绢，给姜离轻柔又仔细地了脸。

    姜离觉得好幸福。

    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过得惨，真的。

    虽然从小没有爸爸，一直被人骂野、杂，你妈是个婊，你以后也会是之类的话。姜离只会在别人骂林丽骂得太过分的时候生气。

    “不许骂我妈妈！”

    姜离小的时候还会给那帮狗嘴里吐不象牙的坏小打架，后来打架会被叫家，姜离不想看到接客时对讨价还价的男人都能唾几没低过的林丽女士，在所谓的老师、别人家衣着妥当趾气昂的家前低声气，一脸卑微。

    她就再也不计较啦。

    反正被人骂几句也不会少几块。

    林丽女士过后会她，她上会起血痂的那。

    完之后林丽女士总会大哭，姜离会抱着她。

    小姜离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凭什么都是人，林丽女士就得低人一等呢？她看到林丽女士在那所谓面人面前畏畏缩缩，全然无平日泼辣的模样，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她发誓要让林丽女士过上面的生活。

    谢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姜离能有机会认字，有机会读书。

    谢林丽女士和不知名生理学上的爸爸，姜离有个好脑瓜，不怎么学都能名列前茅，成绩非常好。

    姜离都想好了，等她考上名牌大学，就带林丽女士离开这座知晓她们太多秘密的城市，离得远远的。

    她可以去当家教，去兼职，去很多很多活儿。

    不会再有人用“女”这两个字放在她和林丽女士上，她们可以重新开始。

    可能这就是命吧。

    事是从什么时候脱轨的呢？

    林丽女士患上了脏病？亦或是在她不知晓的地方上了那玩意？

    还是林丽女士在债主上门后，设局拿她去抵债了？

    唉。

    一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林丽女士还是不了解她。

    林丽女士摊开，给她一饭吃，这样把姜离养大，姜离怎么会嫌饭不净不面呢？

    左右不过女的女儿，再就业成为个女罢了。

    何必要撕开这层面纱呢？

    林丽女士在姜离走上她的老路，也张开后，被刺激到了，喝农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