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佩站在严丝合的实木门前，并没有因为被驱逐而太过沮丧。

    “够了吗？”

    这是意料中的事。

    相册，被唐凛放到了最后。

    落地钟发一声轻轻的“咔哒”，是时针、分针、秒针完全重合的细小机械音。

    为什么不在客厅里看，或许潜意识里，他也有些害怕。

    “也许试一，就什么都清楚了。”范佩说得极其自然。

    往前翻，还是医院，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拍了这么多，就像要把生命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录来。

    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确常和范佩通话。

    轻轻开，最近的照片都是在医院拍的，医生，护士，绿地，坛，还有单云松，和他自己。

    “砰——”

    范佩的手机里没任何证据。

    “我去客房睡了。”他不想在重获健康的第一天，就熬通宵，而且，客厅里的压抑已经让人待不住了。

    范佩盯着他，目光里带着夺人的压迫力，几乎一个字一个字问了：“那你想要什么证据？”

    范佩：“我们通常不用手机聊天，有事只打电话。”

    “都是我的。”唐凛没疑问，直接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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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凛定定看了他两秒，抬手净利落把人推了去。

    从那个奇怪的地方回来之后，他就忙于回北京，检查，院，期间几乎没碰过手机。如果他真像范佩说的，丢掉了某些记忆，那么或许他现在对于自己手机的认知，也是缺失的。

    唐凛毫不迟疑迎上那目光：“合照，书，聊天记录……或者小电影，”他云淡风轻地耸肩，“如果有的话。”

    唐凛生生陪着范佩在客厅里坐了一晚上，没坐任何突破成果。

或者随时会来住宿的人。

    午夜，十二了。

    唐凛的记忆缺失，才是意料外的。

    “什么？”

    一门之隔，唐凛躺床里，这个晚上第一次摸手机。

    再往前，终于是还没生病的时候了，照片数量开始骤减，有时两个月也不拍一张。

    时间轴一快起来，往上划没两，就到了四年前。

    刚刚得知有许愿屋的时候，他以为这辈最大的幸运来了。

    唐凛挑起眉：“什么意思？”

    唐凛抿嘴，良久，无可奈何叹气：“这些，只能证明我经常住在这里，事实上在你买这里之前，我也经常在你原来的家里过夜，谁让你的房总是比我好。”

    生病也不忘自拍，唐凛还骄傲自己的心态。

    范佩沉默来。

    唐凛没言语，轻车熟路来到他惯常住的客房前，推开门，屋里的陈设丝毫未变。

    原来，幸运是有标价的。

    关掉灯，打开床灯，房间柔和来。

    唐凛：“显然你并没有电话录音的习惯。”

    自己的会有吗？

    范佩也站起来。

    “证据。”

    “都没有？”唐凛怀疑地眯起睛，“就算我们忙得没时间浪漫，连个能证明关系的聊天记录都不存在？”

    唐凛解锁手机，从聊天件翻起，然后是短信，电话，备忘录，记事本。

    走客房，唐凛转关门，范佩却一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