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得我脑胀。”

    “我记得，”提尔说，“那试卷分了四分，其中一分，全是和虫有关的问题。”

    “你这么一说，我有想起来了，”得斯微微抬，努力回忆，“好像是关于我们对虫的态度和看法……”有个笼统的印象已经很不错了，得斯见好就收，不再往前追溯，“问这些很正常嘛。毕竟从试炼区成立伊始，就有一些奇怪的家伙嚷嚷什么太残忍，不人，万平等，总要防止这些家伙混守关者队伍……”

    说到这里，得斯忽然一顿，想到什么似的，瞬间盯提尔，目带担忧：“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现在理解那帮家伙了吧？”

    提尔歪，不置可否。

    得斯也懒得猜了，退去平日戏谑，英俊的淡蓝眸，微微冷意：“提尔，你别脑袋发昏。你忘了这里最初为什么建立？世界本来就是优胜劣汰，这些虫在这里发挥的价值，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还是说，非要我们死光了，绝了，你那廉价的同心才能得到满足？”

    提尔淡淡看着得斯，依旧平静，甚至比被得斯冷言嘲讽之前，还要更平心静气。

    这样的平静带着某大的力量。得斯说不清那是什么，只知当被提尔这样看着的时候，不自己于何激烈的绪中，都能奇异地平复来。

    终于，提尔开。

    他说：“我没那么天真，不什么时候，我都会把自己的生存放在首位，哪怕这个生存要以更弱小者为代价。这就是我当年义无反顾加这里的理由。”

    得斯迷茫了：“那你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态度是在嘛？”

    提尔说：“因为这个理由不存在了。”

    得斯怔住。

    “我们现在有更好更效的方式，这里的作用也早就成了肋，现在更是彻底转型，成了娱乐区，”提尔不解地问，“那我们还留在这里什么？就为了帮那些神空虚的贵客行杀游戏？”

    得斯答不上来。

    在今天被提尔问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多年工作的惯，似乎让他的认知也僵化了，好像鸮系统当年是天经地义的，就应该一直是，永远是。他顺着改变随波逐，却忘了去思考，当试炼区变成娱乐区，当关卡变成游戏场，颠覆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守关人的岗位，而是整个试炼区的本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