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终正寝。

    当方鉴灵自觉况已定，没有了顾忌之心，视房中咄咄人的少年于无，大大咧咧地扑在床铺准备用有限的知识储备去攻克无限的外语世界。

    庄弈信莫名其妙，人刚前厅发觉她一幅畏畏缩缩的样，心有怜惜之意，没过多久又看她镇定自若地东翻西找没有半防备心，醒后怒极呛了他几句又喜笑颜开地窝在床看书，中还念念有词。

    倒真像大师所说的那样还魂后疯癫不定。

    饶是心有怨气，但人怎么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心还不定，看她双脚架起晃晃悠悠悠哉游哉的模样又生了几分好奇。

    自死复生，都没有半分惊悸的吗？

    想是这么想的，话也是这么问的。

    “那你明知我有神力，还敢冒犯我？”从书页中抬回望，少女眸清亮，声音却故作沉哑，有他没见过、或者说没从以往的她上看见过的灵动。

    少年一拂衣袖坐在她旁：“你不像她。”他的话语中透淡淡的失落。

    她的言行举止间没有半分过去的影，那份熟悉与亲切仿佛已被彻底抹去。即便前人的容貌与倾慕的人相似，却也无法替代他心中那份独特的。

    一瞬间，少年的心思再次沉谷底，如同被寒冷的冰浸透。他回想起曾经的那段时光，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怀念与惆怅。

    白一翻，懒得搭理他。

    他却自顾自地说起过去发生的事来:

    他与她初见于元宵庙会，她用一谜底换走他的青睐，只是面纱迷蒙人汹涌，他再也没寻得见她。直到他大哥成婚，听闻盖传来声音，浑冰凉，日后相他发现对方已经不认得自己了，只有自己困于那日自以为缔结良缘的妙遇。

    “你们本来就有缘无分。”方鉴灵没认真听，只单手支着，颅敷衍轻。

    “是我们，”庄弈信咬牙纠正，像想到了什么，又失了气力重复叹:“不对，你果真不是她。”

    方鉴灵没有了读书的心思，盘着左摇右晃，拿着书页装订呼啦啦地在脸侧扇风，起一两缕发丝又飘然垂:“哎呀，我们是不是又要在这儿等着饿死。”

    “你怎么会这么想？”庄弈信奇怪地皱眉，“大师说只要在厅堂棺木躺，待足三日便可去。”

    说完他大手一挥，四周边桌变戏法似的现了储量十足的饮。

    饿鬼转世的方鉴灵忆起自己许久没有饱餐过，床脚尖踩鞋就要地跑过去。

    庄弈信这才发现她的鞋不是布制的，底厚重，还有系带替。

    “嫂嫂，慢！”他见她急急忙忙的样，不由开提醒。

    方鉴灵心突然得很快，还以为听错了，回望他：“你叫我什么？”

    对方却自觉失言，双闭不再应声。

    叔嫂相恋，这不比纳西索斯、阿波罗那堆人神破事有意思。她有些后悔错过前眉沉静的少年刚刚吐的猛料，心暗掐大尖叫之际，又渐生了戏他的心思。

    “你再叫我一声‘嫂嫂’，”手忙脚地把手中书页捆成卷兜，方鉴灵一蹦到他面前，抬时眉弯弯，脸颊因为激动染上了红，她笑得格外放肆，“这也太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