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近的距离反而阻碍了。

    纪平陪着纪刚的时间变多了，父俩的话却越来越少，聊起来的净是些没什么容的，渴了吗，饿了吗，休息吧。客得像病人与请来的护工。

    卓言的加使死寂沉默的局面有了波澜，偶尔还会激起几朵。

    左一句叔叔又一句叔叔，脾气好，说话漂亮，不嫌脏不嫌累很会照顾人，看上去比纪平这个儿还要合格。

    “护士都夸你呢，说你是我爸的好儿。”纪平可没有嘲讽的意思，这些天他和卓言彻底混熟了，有时候还会开一些玩笑，“要不你认我爸当爹吧，也受一真正的父。”

    纪平真准备认卓言这个哥哥了，他朋友不多，知他家中事的更少，只有卓言，对他了如指掌，也不介意听他说些藏在心底的话。在卓言面前，他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可以不顾后果释放绪，卓言的温柔和包容给了他底气。尤其在父关系上，纪平意外地会到了小时候同学的心境——一些不能破的怜悯和优越。

    病房里的纪刚正和护士聊天，沧桑的面容笑得开朗，人瞧着也年轻了几岁。

    纪平收回目光，看向卓言，“爸也很喜你，他一定很愿意你……”

    “看来你是纯心让我和你一起过穷日啊，我要是没钱没势了，你还需要这个哥吗？”卓言笑了笑，然后笑容一淡去，“认爹可不是小事，我这边认了叔叔，明天就要被逐祠堂，这些年在卓家赚的钱全上缴，还要偿还额抚养费。你以为我不知卓家是龙潭虎？我也想跑，可是我能跑去哪儿？”

    卓言一指楼，“看见那两个人了吗，穿得像黑社会的。”

    纪平顺着他所指看去，果然看见两正在烟的黑影。

    “他们是监视你的？”

    卓言，“嗯，卓家派来的，不过不止这两个，他们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不知还有多少跟着我。”

    纪平不愿意和卓家牵扯太多，只静静听着。

    卓言看他一，双臂撑在窗台上，用手指比划着楼那两黑影，自顾自说起来。

    “我和你讲过的吧，他创建公司没家里一分钱，他那时候也就你这么大，因为喜男人被赶了来，学也不上了，一边打工一边创业。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了小富翁，男人女人上赶着找他睡，还有几个卓家派来的，为了让他留。”

    “谁都没想到，只有你母亲成功了，不过她不知怀的是谁的孩，错过了发大财的机会。”卓言笑了笑，“钱是很有威力的，它能让死去的鬼控制活人，也能把活着的人变成鬼。”

    “你母亲为了钱丢弃你，从良后嫁给了暴发，两年后暴发找了小三，她反而净回了老本行，没多久就得病死了。你父亲为了钱，和创业伙伴分家，不择手段行商业竞争，最后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还有一个一岁大的孩，也被父母带走了。”

    “你说他们会后悔吗？我相信万事皆有因果，如果当初你母亲没丢你，你父亲没有死老朋友，他们也不至于死得那样早那样快。”

    卓言的视线落到纪平上，嗓音充满回忆，“你大概也没仔细看过他们的照片，你和你父亲很像，皱眉时的样，鼻，嘴，还有上那颗小痣，几乎一模一样，我一看见你就会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