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淮三年，京国。

    “……看似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实际上一清一浊两势相抵，党派之争，谋权夺势。”

    “老夫听途说，那艳郎独绝的太殿，今日突然说要换侍读！”

    “哟，这事说不大，说不小，那原先的侍读钟宇舟，听闻太殿可喜得，怎的会换？”

    “的，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了，只是我那翰林院侄，同我聊谈了几句，散了散了，人多嘴杂。”

    ————

    一位穿白素的男，微低着，等坐在上位的人发话。

    “新侍读？父皇特意钦的？”音慵懒又带着一丝桀骜，声线却平缓，让人听不什么态度。

    “抬起来，给孤瞅瞅，是不是有钟宇舟一半妥首帖耳。”

    温介临这才敢抬起来，凝眸着前的人，只余一个念，这太殿，当真如传闻般，凤表龙姿，可那坐姿，着实，不雅。

    因着生的好看，这姿势反而就像是，青楼里面的女，敞开，脆弱的心，给客人。

    启于季垂着眸随意扫视了温介临一，心，这新侍读，看着温如玉，可那双无瑕可击的丹凤，让人如何都不能放警惕。

    此人，定非善哉。

    启于季转过，伸手端过茶几上的杯，浅斟低酌，随即不疾不徐：“温，介，临。”

    “臣在。”温介临的耳朵仿若被人轻吻了一，低声。

    “没喊你，孤只是想问，堂堂一个重中之臣的，现在要给孤作侍读，是否觉得冤屈？”

    启于季语气里毫无掩饰地厌烦，可那绝悦的音，也令人倍舒适。

    床榻间喊，或许能让人血脉偾张。

    “臣能给太殿作侍读，是臣的福分。”

    “只是，太殿似乎不甚待见臣。”温介临迟疑，生怕启于季生气一般。

    启于季似笑非笑，只在心里骂：当真的不待见，要不是观你得有些许像温羽叶，早该拒了。

    启于季一手托着腮，盯着温介临看了半天，直至人被瞧得不自在起来，方才低喃了一声：“你家有没有相中哪位郎君？”

    要不是周遭静谧如夜，加之温介临耳力佳，真听不来启于季说了什么。

    温介临意识到后，微怔愣了一会儿，待启于季发作前，微张：“并无。”

    启于季莞尔一笑，轻轻挥了挥手，对温介临代了声：“甚……好了，你先回去吧。”

    启于季起要往寝殿里去，余光里温介临仍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启于季扬了扬眉，示意温介临。

    “太殿，皇上吩咐，臣侍读期间，要住在太殿的偏殿。”

    差忘了这茬。

    父皇，真是用心良苦了。

    “嗯，明日记得晚些叫孤起来，孤今晚玩一玩儿。”

    温介临望着启于季那神清骨秀的背影，神晦涩不明。

    启于季喜温羽叶，这于他，是锦上添。

    心底不由得有些许潦草的遗憾，一闪而过，谁也不知。

    启于季，当真是个窝废太，看他那样，似乎打算晚上去逛窑。

    温介临抬步准备离去，里面的人喊：“来人，给孤更衣沐浴。”

    温介临一顿，以人在大殿外，是不会听到启于季的叫喊为由，自觉肩负起侍读职责。

    快步去清华池叫人给太殿准备沐浴，然后朝寝殿方向走。

    听见窸窸窣窣的衣裳音，脚步声响在后，启于季自然：“钟宇舟？快来给孤更衣。”

    温介临缓步走近，距离启于季半米站定。

    淡淡的玉檀香味萦绕在启于季旁，“怎么，换香包了？还好闻的。”

    温介临心有些不舒服，起了抓的心思，只糊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