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

    这么想着，笑嘻嘻地打了个千儿，应了这差事就走了。正好现在就要去他母妃里拜年请安，就趁机将这事儿提了。

    纳兰枳目送着他走远了，中呼一浊气，看着空气中弥漫的白雾渐渐散去，心中的霾却更甚，伸手，有些无力的想去抓住，却一抓一手空。

    他将手掌摊开，受着掌心空落落的冰冷，一时失神，低声喃喃，“回不了了”

    纳兰枳又发了一回呆，全有些冻僵了的发，这才回过神来，冷的不太清晰的理智告诉他还没有去给自己母妃拜年，这才有些机械地迈着步，朝着良妃居住的寝殿走去。

    刚一殿门就受到一阵香气夹杂着气扑面而来，那和从小到大那些不好经历挂钩的味让纳兰枳意识皱了皱眉，看到朝自己行礼的一排丫鬟，又重新将笑容挂在脸上，还仍旧是一副谦和温柔的模样，免了他们的礼。

    一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正坐着跟母妃喝茶聊天，这才想起来，每逢佳节，作为儿媳的皇妃也是要过来跟皇母妃请安的。

    良妃一见他来了，兴地朝着他招手，“枳儿来了，快过来，给母妃看看！”自从他在皇上面前逐渐得，良妃被封了妃，得到了儿带来的实质的好，曾经的那些神经质，那些自怨自艾，歇斯底里都消失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对他百般温柔慈。

    记忆里的那个大哭大喊让他去死的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仿佛都是他的幻觉。

    可是他刻的知那不是幻觉，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忍辱负重，心谋划来的，每一步都包着血与泪，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手上的命也不算少，只是当人获得了一定的份地位，曾经那些肮脏黑暗，都会被刻意遮掩过去。

    就像二人之间从来不会提她曾经的歇斯底里，他的狼狈不堪。就这样相安无事，就仿佛一场雪过后的紫禁城，一切鲜血的痕迹都会被遮掩过去。

    只有在其中的人才会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总有雪化的一天，而那些被刻意掩埋的东西，也总会在不经意之间什么痕迹，足以让人痛苦到麻木。

    纳兰枳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此时看到了站起来朝自己行礼的沈金柠，只觉得脑仿佛要爆炸一样，那闷气直冲脑，熏得睛都发，不由自主的鼻就有酸。

    但和她对上视线以后，那心悸又上来了，总觉得那双清透的能将他肮脏的灵魂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睛仿佛知了些什么，心虚地不敢和她对上，只能将视线挪开，草草了，就去和良妃请安。

    良妃一副慈母派，拉着他的手就是一阵嘘寒问，纳兰枳脸上带笑，心里毫无波澜，那话听得他耳朵里只觉得虚伪的恶心，又不好回手，就这样忍耐着。

    他视线微微偷看了一一旁的沈金柠，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早已看透了自己和母妃之间的虚与委蛇，一阵反胃直泛上来，只觉得自己更加不堪，刚刚压抑去的绪就又犯了上来。

    良妃说了半天话，没有听到回应，抬去看，发现自己儿鼻红红的，赶开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着了凉之类的云云。

    她现在是真的对儿关心，毕竟儿好，他就能好，现在在后中虽不算位份太，但是大家都会看在儿的份儿上对她礼遇有加，连务府都会看她一，她自然是真心希望她儿越爬越，最好有朝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自己就是至无上的皇太后了，到时才是真正风光无两，一人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