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听说靳惟笙边缺人立刻就有大把的人上赶着献宝，这不，专门为靳惟笙组了个局请他去选妃，就在今晚。

    靳惟笙确实无聊，虽然不抱希望却也还是答应了：“看看吧。”

    纪肖要去安排，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什么般又站住，思衬着开：“那个……于邱这两天联系我……”说着觑靳惟笙一看他。

    这个于邱是许方思的同学，当年他找到于邱希望他指控许方思抄袭，于邱最开始不愿意，价钱给了很也还是犹豫，然后见了靳惟笙两次就鬼迷心窍似的答应了。那一年抄袭剽窃闹得沸沸扬扬，于邱正是被抄袭的‘苦主’，如今大名挂在《红湖村》片尾，靠着这个事打响名气，如今也是小有地位的原创作者了。

    小年轻心气，这山望那山，三年前就有心思到现在还没死心。

    靳惟笙掀了，笑了：“他？什么意思？”

    纪肖也笑，显然諵砜心照不宣，靳惟笙嗤了一声：“可以，让他今晚过来。”

    说着靳惟笙又眯起闭目养神，他最近休息的不好，那张一贯有欺骗的脸因此有慵懒无害，哪怕带着鄙夷也不让人讨让人讨厌，但是纪肖可不会被骗到，这些年给靳惟笙理首尾什么事没见过？靳惟笙是什么人他了解，一看这抹笑就知他今晚有好戏看，砸了咂嘴的同时又忍不住恶寒。

    于邱恐怕要遭殃。

    人家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偏那个傻小被这张脸蒙蔽，对靳惟笙死心塌地这么些年，被捧了一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坐冷板凳也不死心，这可不是好相与的主，招惹了就没个好场。

    医院里，梁迢带着许方思从神科来又了营养科，负责检查的女医生说得要一会儿，他在场的时候许方思表现得很张，医生每拿一样东西就要绷半天，医生说可能是应激，梁迢索去楼梯间烟，楼里迷彩服军靴来来回回地路过，忽然听到军靴踩地楼梯的声音，碾了烟抬就看见宁岩单手兜踢踏着从上面来，梁迢喊了一声哥，宁岩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把玩，又上打量心烦意写在脸上的梁迢：

    “又带人来医院？”

    应当是怜悯

    梁迢视而不见堂哥的揶揄，只解释：“他太差，来检。”

    “检？”宁岩扬眉嘲笑：“什么关系都没有还带人来检？”

    “……哥。”梁迢打断，“真的没有。”

    “那就扔去呗。”宁岩双手环：“谈几天恋还要负责他后半辈啊？”

    “……”梁迢无言以对，宁岩嘴上不饶人：“没放就说没放，真没关系，一个电话就大半夜上人家派所去撒野？我听了都觉得稀奇，跟人再三确认这混账事的是我们家梁小四？”

    “二哥，别告诉家里，我……”又说起那天，梁迢满脑许方思脱掉衣服的模样，说不清心中滋味，心烦意捻一只烟，教养不允许他在兄面前烟，再者打火机在宁岩手里，所以只在手里捻，宁岩又冷笑，：“不告诉家里你准备怎么理？”

    梁迢眉心微动，思绪是断的：“等他好了……”

    宁岩饶有兴味等他文，等了会儿也没有，便着斜倚在墙上嘲笑：“等好了就送他走？”

    照医生那个说法，短时间大概率送不走，再者，许方思现在是个死人，放去在街上走有骇人听闻，还要考虑靳惟笙会不会再生什么事端继续迫害许方思。

    梁迢以为靳惟笙能貌岸然这么多年，至今以一个相当正面的形象活动在众人视野也是一件奇事。

    梁迢眉低垂不答应也不反驳，嘴角噙着一抹叫宁岩侧目相看的冷笑，宁岩换了条靠着墙：“梁迢，你的自由不小，有我们这些哥哥在什么责任什么压力都跟你没关系，咱们对你也没什么大期许，你也争气，没成混账让我们为你心，到了今天，你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个人让家里跟着你丢人吧？”许方思风评很差，宁岩对许方思的态度向来是瞧不上，言语间轻蔑，连带着瞧不起为许方思伤神的梁迢。

    “不是。”这一瞬间梁迢心里闪过很多念，想跟宁岩解释他不会重蹈覆辙，想说前不久信誓旦旦不会再对许方思产生什么念，转瞬又想起许妍的死，桩桩件件捋不清，到最后前现许方思仰着哀求的神，跟从前意气风发的时候判若两人，叫人没办法置之不理，最终轻轻，将手里那支烟收回盒里平淡：“我知。”

    知？知是什么意思？听去了还是左耳右耳了？

    看他这样宁岩又恨铁不成钢，着梁迢额脸不红心不地朝令夕改：“不是，谁让你知了？周围这些人家谁家里没见不了人的腌臜事儿？早跟你说了，闯祸没什么，别闹大给我们添堵就行，想要就留着！……成天板板正正成仙了似的！息！”骂了几句脏话，梁迢应付不了一句，有人喊队，宁岩直起走了两步又扭把打火机丢回来，梁迢接住，将心里那些嘈杂念。

    想要就留着……

    他问自己：想要吗？

    时过境迁，他觉得他对许方思应该没什么执念，想来想去，就是喜过的一个人罢了，应该是不想要的，应该是怜悯居多，要说刻骨铭心也是因为被甩了那一茬，他觉得堂哥误会了，又觉得也没必要解释。

    其实囫囵活着也有囫囵的活着的好，稀里糊涂懵懂和清醒着面对残酷的现实，梁迢觉得这么去也好，而他只不过尽其所能地施以援手罢了，于于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宁岩上了两级台阶，又停：“检查完了就快带回去，最近这段时间别来这边。”

    这么说大概就是这边有不方便的人，梁迢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带许方思走。

    许方思检查好了，医生给他开了一条用药清单叫他在门坐一坐，他拿着单来顺着人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看到住院的指示牌，继续走就发现这里跟他以前去的医院格局不太一样，越走越陌生，忽然有人喊他。

    “许方思？”

    林昭起初疑惑，他没见过许方思本人也不太确定，那个侧影慢吞吞扭，越看越觉得相似。

    许方思听到喊声四顾，然后就在斜对面看到一个五官廓极致，神极为张扬的漂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