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后，唐卓才把电话挂了，烦躁的爬梳着髮，从袋里摸香糖扔嘴里，嚼了好一阵才回到室。

    见少女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他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小问题而已。别担心。」

    骗人。

    顾云眠看着他被自己抓得糟糟的髮，默默的想。

    唐卓坐回沙发上，重新将电脑放到上——

    「你去公司吧。」

    唐卓一怔，愕然望向顾云眠。

    她转趴在沙发上，消瘦的脸只有掌大小，更衬得一双黑漆漆的大得惊人。

    她又重复了一次：「你去公司吧。我自己在家，没问题的。」

    「眠眠——」

    「我不会傻事。」她的声音很轻，彷佛一就能散。

    唐卓的话顿时卡在咙里。

    顾云眠衝着他笑了笑。

    唐卓瞪大了，张嘴想说话，咙却彷佛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来，只能发略微颤抖的、放得很轻的呼，像怕惊扰了难得的好。

    她笑的次数实在太少了，更别说现在没有搞笑视频或什么笑。但她就是笑了，眉弯弯，卧蚕浮现，角两个小梨涡又甜又，看得唐卓心都化了。

    「去吧。」她静静看着他，神很认真，「别耽误了。工作重要。」

    「我……」

    「唐卓。」顾云眠垂睑，睫扑扇如蝶翼轻颤。她戳了戳他放在沙发上的手，低声：「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有什么事，就去吧。不用担心我。」

    唐卓沉默几秒，才嘆了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这话别再说了，好吗？妳从没拖累过我。」

    最后唐卓还是门了。

    他收拾东西时，顾云眠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很用力、很专注，像是要把他刻灵魂。

    门前，唐卓摸了摸她的脑袋，「回来给妳带糕，好不好？」

    顾云眠「嗯」了一声，「我要巧克力的，不要太甜，不要太苦，不要油。」

    听她主动要求，唐卓欣不已，她终于不再像个对外界不闻不问的木偶了，「好，回来给妳带巧克力糕。要乖乖顾家哦，我很快就回来。」

    顾云眠应，目送他门。

    在沙发上呆呆坐了一阵，她迫自己站起来，锁上了大门——所有锁拧到最底，在外面用钥匙打不开的锁和炼条也都用上了。

    她将一封信放在客厅茶几上，和一张唐卓拉着她拍的拍立得放在一起。

    那封信，她其实很早就打在电脑里了。虽然一直没有用上，但她也没有丢。只要稍微修改些容，用之前顾父买的打印机打印来，再摺起放写着「唐卓　亲启」的信封就行。

    想了想，她拿了隻红笔，在信里和信封上所有「卓」字右角都画了一颗小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