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还是静悄悄的。

    他放手，撑着坐了起来，望向厨房。

    厨房净得奇，一油烟都没有，地板简直光得发亮。

    余洋却猛然一僵，里清明不少。

    顾云眠懂了：这是关萍死后发生的事。

    重返犯罪现场，余洋显然很慌张恐惧，跌跌撞撞的沙发，抄起随手扔在地上的背包——

    「叮铃铃——」

    余洋浑僵，动弹不得。

    顾云眠望向视频里的时钟。

    十二整。

    「叮铃铃——」

    「谁、谁啊！」余洋厉荏的吼。

    「叮铃铃——」

    余洋突然就怒了，把包一扔，重重朝门走去，隔着萤幕都能受到他脚步中的怒火，「妈的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能有鬼不成！」

    顾云眠：瞧瞧，fg这不就立起来了。

    一阵劈哩趴啦的开门声。

    余洋：「——锦意？」

    顾云眠：……妈的猜错了。

    一陌生的男音响起：「我能去么？」

    余洋大概是被吓得酒都醒了，这会儿格外绷，很锐地发现了不对劲：「你来这什么？我之前不是说我之后就住市中心公寓了吗？」

    白锦意的声音远远传来，淡定依旧：「你这几天没联络绵绵，她很担心，今天去了趟市中心公寓没发现你。我怕她发现冰箱里的秘密，就代替她来看看，没想到你果然在这。我还想问你呢，你在这什么？怎么不联繫绵绵？」

    余洋沉默几秒，苦笑一声，「抱歉，我最近……状态不好。别来了，就在这说吧，等等我就回市中心公寓了。我今天喝多了，习惯就往这走……」

    「绵绵呢？她很焦虑。」

    余洋又沉默一阵，才缓缓开：「……我不知。我最近总睡不好，总梦到阿萍……我不知我那天怎么突然就、就对阿萍了那事，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绵绵，就……你帮我向她个歉吧，就说我们最近先别见面了。等我状态调整好了，再……」

    白锦意：「那你大概没机会了。」

    余洋：「什……啊！！！」

    一声惨叫倏然炸开，带着难以置信与惊恐莫名。

    顾云眠一颤，摀住嘴，双瞪大，吓得浑僵。

    居、居然……

    视频还没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白锦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就给妳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没有任何绪，冷漠得完全不像一个刚杀了髮小的人，让人胆寒。

    顾云眠突然想到了白绵绵对白锦意说的话。

    八岁开始就以解剖——杀可能更准确？——浪猫为乐的变态。

    顾云眠：妈的这到底什么扭曲黑暗变态至极的副本！！（瑟瑟发抖）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有像有跟的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脚步声停了来。

    一女声回答：「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