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人副本能刷掉一批心态不好、脑不好或扛压能力不的玩家，但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幸运儿着安全线低空飞过，几人都在游戏里呆了至少几个月了，也见过不少第一次过正式副本就被更残暴的npc、更复杂的隐藏规则和玩家间人欠费的勾心斗角疯的菜，甚至阅历倒数第三浅的廖曼曼还能想起自己第一次过正式副本的衝击绝望，因此顾云眠此刻的态度太正常了，他们并没有因为她前后不同的态度起疑。

    「第、第二天晚……」女孩脸一白，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又电般快速收回，单薄的颤抖得越发明显，「我不舒服，首席哥哥停来陪我，我们听到奇怪的声音，我受伤了不能追，首席哥哥让我调查那人家，然后……然后……」

    少女一红了圈，「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怕被怀疑，所以……」

    「我不能去，是大龙哥哥带我去的，他带我去听了茉莉弹琴，茉莉是、茉莉后来变成秦娘，然后我们就走了，我回驿站后很害怕，胃很痛，就去向前台要了药和，之后就睡觉了，然后就到隔天了……」她的语速确实快了不少，可心里也慌了不少，话里没什么重，虽然不至于颠三倒四，也明显理智错。

    玩家们不约而同生一个念：来人打死这个菜鸟吧！！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加百列，语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好了，「就这样吗？」

    少女此刻最怕听到那个「死」字，一滴泪珠没憋住眶，被她抖着手快速抹去，生怕他们更不耐烦，直接把自己给赐死了。

    顾云眠咬了咬，「我……我怕我现在没有老实说，你们会投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

    「没、没有……」

    「妳对他的印象？」

    她狠狠嚥了，话语间的断层让她找回些许理智，「然后我在找的时候，那个人闯来，勒着我去了破房，我们打了一架，我就昏过去了。」

    这菜鸟左右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算是神也发挥不好技能，不如帮他们删除一个错误答案、缩小范围；是狼就更好了，演技这么好，绝不能久留。

    「你看到那个人的样了吗？」

    顾云眠犹豫了许久，才小声：「……没有。」

    少女瑟缩了，怯生生地瞥了她一，又很快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桌上的木纹，不敢对上任何玩家的神，「然后、然后我想晚上去看一看，就趁首席哥哥走之后，悄悄溜了去……」

    顾云眠却彷佛不知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对他们越发邃晦暗的目光也毫无所觉，仍垂着脑袋，神空惶然的瞪视前方。

    「他……他是李虎警的弟弟，在林家工……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在图书馆和他见过，我问了他关于调香书的事，是他告诉我位置，我们才能找到方的……」

    加百列思索片刻，还是觉得应该多资讯，「妳能重复第二天晚上的经历吗？」

    「然后呢？」黄盈盈真想脆读取她的记忆，也省得她吐半句哽咽一回，一句话里带了好几个省略号，一句话能解决的事拆三句话解释。可惜，她没有类似，只能压着脾气问。

    显然，她一晚上都被落不落的铡刀折磨，死亡近的心里压力让她抛了幼稚的倔傲骨，成了风一就惊惧的弯腰来、雨一来就惶恐的缩成一团的真．柔弱小白，还没决呢，自己就能被吓得失心疯。

    少女语调温吞缓慢，带着惊惧的颤抖虚弱，听得在场大分玩家不耐烦地皱起眉。

    顾云眠快哭来了，「真的，我真的没有丝毫隐瞒了……」

    他们只是开始考虑抛弃她了。

    副本已经过半，他们只抓一匹狼还不小心放回山林，甚至搭上一个神，由此可知这个副本最难的不是剧或谜题，而是这群藏得太好的狼。

    苏易挑起一边的眉，声音也不自觉，「没有？妳第一晚就开始说谎？」

    加百列有些疲惫的了额角，「妳那天都什么了？」

 「第一天晚上，妳真的在驿站吗？」加百列的声音因为时间的激烈争论而略带涩沙哑，却依然带着让人不自觉仰望的气势。

    「黑披风、面、戒指……」

    「我、我听大龙哥哥说，牡丹就在百坊——」

    黄盈盈打断：「大龙哥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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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是个爆脾气、急，是在场脸最臭的人，这时再也忍不了，喝：「好好说话！说快会死吗！」

    玩家们明显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词，「现在又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