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吕署的舞会了吧，他没发现什么？”

    “没有。”秋夜音拉开椅坐，摸打火机燃一支香烟，凝视着青的火苗，轻而冷，“他没发现秋秋和我是一个人，也没发现，秋秋死去的丈夫是我毒杀的。”

    红烛摇曳，帐影幢幢。烟丝燃烧，白雾袅袅升起。清秀俊逸的秋家少爷脱了外衣，也脱了鞋袜，如孩童依偎母亲，枕着女戏的大吞云吐雾。

    他们是知己，亦是共犯。

    “他人敬我、惧我，唯有你真心待我，甜椒。”吐着烟圈，秋少爷徐缓地舒展眉，抖一抖烟，温和的微笑，“我不知该怎么谢你。”

    甜椒抱着他的，帮他太，“我们是朋友，用不着说那些客话。你累了，来我这里歇息就是了。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世人只不胜寒，津津乐地歌颂着者的孤独，却很少提起“人穷狗也欺”，穷得没了尊严的人是找不到朋友的。

    为了二两银卖给戏园的小甜椒就是那个被穷困到了绝路的可怜人。她唱功好，音独特，在名角迭起的迎仙客也是数一数二的台，故而排班很满。有次累了走了调，被观众喝了倒彩，她以为了台就要挨骂，晚饭也没了着落，谁知却迎来了园主的笑脸。

    园主说，“秋少爷很看重你，打赏了千金，要你这周先歇着养养嗓，等他周过来了再登台唱给他听。听到了吗？怎么呆住了。回房歇着吧。饭菜由人送到你房里。”

    一千两金，加上一句话，使得一位女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得到了贵人的赏识与眷顾，价倍增的小甜椒再也不必费力讨好求疵的客人，不必饥一顿饱一顿，也不必提心吊胆地度过每一天了。就算戏园倒闭，她知自己也有了去，不至落街漂泊无依。

    “该谢的是我才对呢。”想着想着，角泛起晶莹的光，甜椒揩了揩泪，珍而重之地调，“您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便是要我死，我也没话说。”

    份的差距正如横亘在面前的大山，要逾越是不可能的。能说“朋友”二字已是倾尽了力气，浮萍一样随波逐的戏无法抛却自卑改称尊贵的少爷为“你”。

    正因为重视，她不想单方面地接受秋少爷的好意，而是煞费苦心地为他谋划、为他付。

    那一日，秋少爷也是这么躺在她上，白皙如玉的手指执着烟枪，幽蓝的眸不偏不倚地望着她，“我是双之，是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