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狸一句话也说不来，只剩惨叫，以及张开的咙。

    他像搁浅脱的鱼、大了嘴、呼着空气中无穷无尽的氧气、却只能加重痛苦的、无穷无尽的窒息。

    当贯穿的铁签被去的时候，程狸为人类逃避痛苦的本能启动在理智之前。灵修在铁签去的瞬间剧烈地挣扎、竟然真的叫他从“紫”的手挣脱了来。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紫”在看着他。

    那是程狸的所有知识都无法解释的存在。

    在“紫”无意识的时候程狸还有一丁的可能挣脱，但当他的注意力落在程狸上的时候，仿佛连程狸周围的空气都遵从他的意志一样——明明到都是空气，但程狸连呼都不到。

    他本能地蜷缩起，想要逃避更多的痛苦。

    但那些丢人的挣扎注定只是徒劳。

    “紫”靠近的步伐不急不缓，但每一步都好像把程狸碾地里。

    到底……是什么……

    紫呢……小紫……

    即使所有的迹象都指向前无法解释的存在就是紫、即使自己的本能也隐隐明白，程狸仍旧无法接受。

    ——他的紫，是世界上最好的龙，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绝对不可能伤害他……

    即使所有的理智都告诉他、不要激怒前的可怕存在，但程狸仍旧开问了。

    “我的……小紫……在……呃！！！”

    他被扼住了咙。

    那并不是什么凶狠的、双手死死地扼住的方式。

    “紫”只是在他面前蹲，伸一白玉似的、带着炫目的光的指，轻轻地、轻轻地压在了程狸的间。

    程狸模糊的视线里看不见“紫”的表，只能看见那指上折他熟悉的紫偏光。

    然后，就是窒息。

    只是一指、轻轻地搭在他的结上，程狸就被夺取了所有的呼——剧烈地起伏、徒劳的挣扎、脸变得青紫……

    他听见“紫”的嗤笑。

    或许是耳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冲击，没有那么疼了。

    咙间轻轻搭着的那手指移开，空气骤然得了自由，再一次遵从世间的寻常规律，被程狸鼻腔。

    程狸的视线，比方才更清晰了一些。

    他狼狈地侧趴在地上，蜷缩起来，前是“紫”颌上泽熟悉的六边形光……

    那明明不是鳞片的质地，但却和紫的鳞片那么、那么像。

    ——我要是死在这里，小紫会心疼的吧，还是不要那么鲁莽地好。

    可程少掌门，却也不是那么会听老婆话的好男人。

    他眯起睛，用睫垂的影保护着自己的视界、抬起，模糊地对上那不可直视之“人”，一字一顿地问：

    “请问……我的侣、紫君，在哪里？”

    回答他的，是……

    把他踢得背过去、踩在他肩的赤足。

    冰冷的、和紫一样的，一样的气息，但碾压式地力气……

    ——这一次，程狸有心理准备，他忍住了，没有叫声音。

    “紫”如贝母一样丽的赤足，踩在程狸的右肩上，只轻轻地一、肩胛骨碎裂的剧痛就撕裂了程狸的意识。

    程狸咬了，把所有的惨叫都变成了隐忍的闷哼。

    “紫”就这样，踩着他碎裂的、剧痛的肩胛骨，低来，带着满程狸熟悉眷恋地气息、暴地抓起了程狸的发，着他抬起来。

    “你的……侣？”

    “紫”这样反问，然后重重地、着程狸的撞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