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又问。

    凤招皇。“我这辈没这样气过一个人。”

    凤行人剑眉微蹙。“那大哥打算为了报复她，而撒手不吗？”

    凤招皇答：“我也没要报复她，我要的是她的解释、她的歉，这是她欠我的。我就在这里等，等她亲自来求我。”他说话的神态，难得地，带了几分激动。

    凤行人忽地一笑。“之前大哥曾说了‘果然’两个字，看来大哥早就算到她会寄发武林帖来。你是特地赶回来，等她来求你的吗？”

    没想到竟让凤行人看穿，凤招皇尴尬地勾。“算是吧。”

    “我从没看过哪一个姑娘可以这样影响大哥。”凤行人展开温雅的笑容。“大哥可是喜她？”

    “这”凤招皇让他问哑了，半晌才：“你怎么这样猜呢？”

    凤行人笑看着他。“大哥向来是个洒脱磊落的人，你是不屑恨恼一个人的；就是最气，也不过是将那人视若无睹；再说，你素重江湖义气，也不会趁人危难之际相胁。我想，大哥或许是喜上她了，才会一反常态。”

    “这”凤招皇吞吐半天，终于释一抹笑。“难怪娘总说你的心思特别细腻。也许是喜吧，大哥自己也不大明白的。”

    是喜吧，所以才会盛怒难消，才会怒到不愿见，却又牵牵挂挂地不能忘。

    “恭喜大哥。”凤行人笑开了一张好看的脸。

    “哪里值得恭喜？”凤招皇无奈地摇。“那家伙又傲又倔，想法又固执，怎么也难明白她。”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凤行人拉着他坐。

    凤招皇沈半晌，说：“这样说吧。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女人慕，那必是庸儒之才。男女之间，没有风相度，怎么叫风。可是，她竟然为了这事与我争执，你说，她这不是太固执了吗？”

    凤行人不语，显然有些不同意，却又不知怎么明说。

    凤招皇觉得怪了，接又说：“你看爹吧，他在外面虽是风，不过他对娘可是千般万般的好。他和娘不就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恩夫妻、神仙侣。娘看得开，不也过得快活。”上次他虽听若芙讲述过女的心境，可他总觉得那也许不是常。

    凤行人与他对看，摇了摇，一叹。“大哥，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你既然提到娘了，我只好大胆地说。”

    “有什么话这样严重？”凤招皇直瞅着他。

    凤行人正。“你只看到爹的自诩风，却没看到娘的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凤招皇皱眉。

    “娘背着爹、背着你，不知过多少泪。她不想容忍爹的风，又怕人说她善妒，不够雅量，只得颜笑。”凤行人低声叹息，停了一后，他还是吐：“大哥以为若非心郁结，娘怎么会这么早辞世。”

    “”凤招皇如遭喝，闷不语。

    他不知，他真的不知。没人和他说过，他也不曾想过。

    话既然已经说开，凤行人索把他对爹的不满，一脑儿地倾吐。“我从不觉得，爹是真心娘的。他若顾及过娘的心，就不该忍心这样对待娘。”说着，他的声音竟微微起来。

    凤招皇愣看着向来温和的凤行人。

    凤行人面有窘。“我知，我不该这么说爹，这样太不孝了。可是若有一天，我有喜的姑娘，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她。怎么可以自己快活，然后放着喜的人痛苦。”

    过了好半晌，凤招皇才勾了一抹笑。

    他好像慢慢比较清楚了，为什么乔南容那夜的话缠绕上他的心后，他便无法再像往常一样风快活。

    是啊，他怎么能让他喜的姑娘伤心。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早就喜上她了。

    凤招皇搭揽凤行人的肩，微哂。“我都不知，我的弟弟是这样好的一个男人。”

    凤行人俊脸微。“大哥不怪我这样说爹吗？”

    “儿的当然不好数落爹，只是娘的心，也是需要人贴。”凤招皇忖了片刻。“若不是经你这样说，我还不能贴娘的心，还有还有她的想法。”

    “我知她与大哥本来就是好朋友，希望大哥能和她重修旧好。”凤行人笑开。“我也该有个大嫂了。”

    凤招皇一声苦笑。“要她你大嫂？”他摇了摇。

    别说他还没想定来，就是他想定来，她那恐怕也不着他的想法走。

    “九龙山”武林盟主庄。

    乔南容广发武林帖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江湖人士。不过有许多门派，派来的都非门派当中一等的好手。

    乔南容见离“域外十三派”挑战的日相距不到一个月，毅然决定亲自走访重要门派。

    天方蒙亮，她便开始整收行李。

    “小容。”四位婆婆敲门叫她。

    “来了。”乔南容停手里的东西，转开门。“婆婆们，早安。”她一笑，如平常一样请安。

    “能安就好了。”夏婆婆快人快语，劈就。“江湖上这么多事，我哪里能安。”

    乔南容展颜，迎她们来。“江湖上的事，我能理的，婆婆们不用替我担心。”

    “怎么能不替-担心？”婆婆愁容满面。“还以为当上这盟主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大事，哪里知本是接了一个手山芋。”

    冬婆婆接。“手山芋也就罢了，重是为了这群人拚死拚活，本就不值得。”

    “没错。”向来少话的秋婆婆甚表赞同。“不山，也就算了。这一山，才知山的男人竟是这么卑劣。他们恁般短视，为了保全自己门派的实力，竟然只是虚应故事地派了二的人来。”

    秋婆婆的脑向来清楚，只是冬婆婆的考虑比她更多。“哼，我看他们心底不服小容盟主，想看小容这次会怎么丑。”

    “我知。”乔南容淡淡地说，面上还带了一笑容。

    婆婆皱眉。“-既然知，怎么还替人家作作，拚死拚活的？”

    “是啊。”夏婆婆直接把她们之前讨论来的结论说来。“他们这么过分，把这一切丢给了-，-脆什么也不，和我们一回‘绿萝山’吧。当个山主，可比当这盟主逍遥自在许多。”

    “就是说。”其他婆婆纷纷应和。

    她们说得慷慨激昂，竟没有注意到季伯仁匿伏在一旁听。

    季伯仁知乔南容今日要动，本来是要叮嘱她一些事，可是一看四位婆婆早他一步来，他只得在一旁先等着。

    听到她们要乔南容丢武林，回到“绿萝山”他的嘴角不自觉丢了抹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