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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痛(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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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都已经是瓦砾无存了!”

    我仔细的听三叔讲述,偶尔上一两句话。“难金丹派就剩三叔和祖父二人了吗?相爷爷和莫端公还有樊叔叔他们都是上清派的?”我问

    “我金丹派其他地方是否还有教众这个我不知晓,但这蜀中,却只有我和你祖父二人是嫡传的弟。我金丹派自东汉魏伯祖师爷创教一千九百多年以来,集大成者的先师不计其数啊!魏伯,左慈、葛玄、郑隐、葛洪、李涵虚、伍守、柳华皆是一等一的宗师,人才济济,门煌煌。然而到如今,教主信‘金元帝钟’早已不知失落何!现在传人手有的,惟独魏真人当年炼药丹使用过的一只‘白石丹炉’仅存蜀中,成了这金丹派的唯一嫡传信。”

    三叔叹了一气继续说:“我只听说我们金丹派的最后一任教主丙大,解放前在陕西云霞山被国民军窜逃的残余势力绞杀后,便让我们这金丹一派从此中落。这士自古就分为在家的和家的,家的要经过严格的簪仪式才能称之为士。这些人,甘愿寂寥,自绝红尘,隐居于底里面,与青山为伴,清溪为友,日没于竹林蹊径,月开时在殿堂里烧香诵经,晨钟暮鼓,素蓝衫。这在家修行的称之为火居士,可以婚娶并无约束。正是晨抱孩儿闲话桑麻,夜拥妻狎语龌龊,闲暇时读它一卷经书,忙日里耕作二亩稻田,可明目张胆读阅黄老,可窃窃祟祟捻翻禁书。悠哉由哉,不已乐乎!”

    三叔说得兴时摇晃脑起来,我听他话说得诙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并不打断他,听他继续说:“士学习的法门很多,包括服、辟谷、外丹术、丹术、引导、行气、炼神、啸法、符箓、咒语、雷法、占验、禹步手诀等等,所以并不见得哪个派别的人士就只学自己一派的东西。比如我和你祖父除了修习吐纳丹外还要学些符箓咒语,伏龙山上的士也要学习我们的丹术。那莫端公和樊厨是上清派的火居士,学的是上清的符箓法门,当然各自跟着行业师傅又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旁门左。而相木匠无门无派,小时候拜师学木工,他师傅是个老瘸,拜过一个太一派的师父,懂得些法术,和那老竹沟的贺瞎算半个同门。相木匠有次建房的时候,不幸从屋梁上掉了来,偏偏遇巧手耷拉到了地上立着的斧,割断了手腕。”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我瞪大着睛说

    三叔,说:“是啊,事也就这么巧合。所幸老天有,二十多岁的时候得了神授天书《小木经》,看了三分之一,到如今练成了浑的法术。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就数他行最,本事最大。我和你祖父乃金丹派的火居嫡系传人,都是修炼丹的人。外人只当我们是亲戚,是我舅舅,却不知他也可以说是我修行的启蒙老师,我喊他舅舅或者是老师都是可以的。我六岁开始就跟你祖父修,迄今四十余年,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他的细心教诲。我们这些练丹的,以人为丹鼎,以中之气为药,以神为运用,在自己中烧炼,使、气、神不散而成‘圣胎’。南宗白玉蟾说:‘自家气自媾,里夫妻真妙哉’,所谓圣胎,即是丹。邋遢张真人说:‘嗟夫!人难得,光易迁,罔测修短,安逃业报?不自及早省悟,惟只甘分待终,若临歧一念有差,立堕三涂恶趣,则动经尘劫,无有期。’至理名言啊!可惜世人大多丝毫不知,到了宝山也是空手而回,百年后终究是一堆朽骨。”

    我听得神,若有所思,完全不上话来。

    三叔继续说:“我们金丹派修炼的书籍宝典主要以《周易参同契》、张紫的《悟真篇》为主,辅以元代陈致虚《金丹大要》,当然也还要学些符箓咒语反厌胜防。这丹宝大致为五个级别,分别为丹、元丹、大丹、金丹、仙丹。修行到仙丹的时候,三、五气朝元,那时便可以羽化飞升去了。然而这每修一个级别却也是非常的不易,一般来说要勤修二十年才能上升一个级别。说来惭愧,我每日里打坐吐纳,行引气,修了三十多年才得了枣大小的元丹一枚。你祖父不同常人,心无旁骛,潜心修行,还不到七十年就接近金丹了,足足有那么大啊!黄澄澄的……”

    三叔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个手势,我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看不来有半嘘的成分,俗话说见为实,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三叔说完,又从一个小柜里面取来一个小匣,打开后从里面拿一件黄布包裹的东西,摊开布原来是一件白的石香炉,白里泛黄,磨得有些发光。

    他告诉我这个就是那白石丹炉,等我看完后又从神台一本发黄的线装古籍书来,书的后背上写了五个繁字——《周易参同契》。我接过来翻开一看,从右到左竖着的繁字一也看不习惯,看了半天,全是之乎者也的文言文。我虽然是学的汉语言文学,但现在读这样的书却也是费神伤脑。看了一就索然无味,暗暗想来还真佩服三叔,他没有上过几年的书,却能自学看懂、领悟这样生僻的书籍,可真是不容易!

    想想他们那时候的人,学东西没有一的掺假,国学功底扎实,完全不似如今学生的得过且过。我见他一个老书架上最上层全是些密密麻麻发黄的书,面又有不少略新的书本。我仔细的扫视了一,天文地理,史料文学,百家之言什么都有,还有几本野史杂闻掺杂在里面。

    “三叔说:“我没有骗你吧!你三叔读的书虽然不及你祖父,但胜你这个大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笑:“那是自然,我读的书远远没有三叔多。”

    “时间不早了,改天有时间我再带你来详谈,我们上楼去睡觉吧!”三叔说完,我也觉得有了睡意,于是同他上楼睡觉。他把我带到楼上右边的一间空的房,喊我晚上盖好,然后到中间三婶和他睡的屋去了。

    第一次穿肚兜,觉有些稽,而且的丝绸让人觉很不习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睡。

    一大早就被母亲喊了起来吃早饭,说她们吃了要趁早赶车城去。吃完饭,母亲又唠唠叨叨吩咐我一大堆言语,不过还是那些注意的话罢了。她们走后,老太太收拾屋,喂养着牲,各自忙她的去了。

    这时候,赖端公打来电话,喊三叔去他师父莫端公家里商量事。那赖端公真名叫赖光忠,在家里排行第四,所以辈们都称他为“赖四娃”。我猜想这时候赖端公打电话约三叔前去,一定是要密谈那麻油沟鬼怪的事,于是来了是来了兴趣,央求三叔说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带我一起去走走。三叔迟疑了片刻,然后答应了。

    想到麻油沟的事,我突然的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外公。虽然外公的遭遇对于我那有文化的父母来说是决计不认同的,但是在我们老家,很多人都相信外公是遭了报应。

    这事还得从我外公年轻的时候说起,那时候他不信鬼神,十多岁时在山上割草喂,看到了一尊石刻的土地神,那时他年少轻狂,于是用镰刀将土地的双给剜掉了,还在上面撒了泡,回去后炫耀此事,在别人面前嘘他的胆是如何的大。

    哪知半个月过后,外公的双手突然开始红麻木,看了很多大夫,也是医治无效,不半年,那双手便如同鸟爪一样弯曲,伸不直了。从那以后,每逢日雨天,四季变更的时候,他那双手便会麻木胀痛,如同针刺火燎,钻心刺骨,每每痛不生。

    外公活了五十九岁,死的时候形如枯槁,双窝陷极,五官如同骷髅一般恐怖惊魂。他这后半辈,每日里胆小如鼠,从来不得罪任何一个人,日日行善,虽然活得跟个菩萨一样,但还是终日被病缠绕。在他死后,他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外公告诉我,说外公这一辈之所以活得如此造孽,是因为年轻时候亵渎了土地神,被天咒了,遭了报应……

    我那大外公,最是敬奉神灵,从来都是教育我们不要坏事,还要敬奉避及鬼神。他历来和端公巫师打得火,我小时候和他很亲近,他常常给我说些山鬼怪的事。在我的记忆中,最是清晰记得的故事,就是麻油沟的闹鬼事件。

    麻油沟在我们村的大山后面,是一个人烟荒芜的地方,那地方很背,基本很少有人去。为什么叫麻油沟呢,原来那地方有个塘,塘底一个窟窿老是冒黑油,然后一层层的漂浮在面上,散发恶臭味,老百姓用把黑油扫到盆里,可以用来灯用。小时候不明白那黑油是什么,现在才知那其实是石油的原油罢了。四川东地区石油储备丰富,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我那时候只记得沟的两旁全是坟,一耸立的洋槐树面茅草杂生,满了一个个如同馒一样的坟包。坟包的上方有一条羊小路,直通一个叫税家场的小场镇。

    我大外公曾经诡秘般的对我说,说那地方不净,闹鬼,已经死过几个人了,如今虽然没有发生过大的事,但是只要天黑经过那里,不你是火把还是电筒,都会自然熄灭,绝对打不燃的。我当时听多了端公捉鬼的故事,于是疑惑的问:“怎么没有人去捉鬼呢?”大外公听了,浑浊的老瞟了一四周,沉着嗓对我讲:“怎么没有人去捉,不过捉不住,说是那边住的一个厉鬼,一般的端公降服不住……”

    于是大外公又给我讲了一个端公在那边捉鬼的鬼事,说是他小的时候,一个很有本事的独老端公听说麻油沟的厉鬼噬人事件后,他本人是个,行走不便,于是派了两个徒弟过去捉鬼。

    哪知两个徒弟去后一晚上都没回来,第二天大家去那边找人,才发现他的两个徒弟早已的死在那麻油沟的沙滩上了,两人盘正对着,嘴里面满了泥沙,各自的双手里面还握了一大把沙。那姿势,仿佛就是在互相喂吃的一般模样。

    独老端公听后,面如土,等安葬了两个徒弟后,一天中午烈日当空的时候,他让人用竿将自己抬到了麻油沟里面去了,去之前还吩咐众人晚上不发生了什么事,千万不要前来半步,又说第二天不见到他的状况如何,都不能动他的。一再的代,安排妥当后,他便促那抬他的人回村去。

    当天傍晚时候,大家不放心,于是胆大的村民在村对着麻油沟的方向望着,等到晚上九、十钟的时候,突然听到那麻油沟的方向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声音嘶哑凄切,本分辨不是人发来的还是鬼发来的。尖叫声时时低,时断时续,一会觉声源在遥远的地方,一会又觉声源在旁一般,鬼魅吓人。这那村胆大的人也了,的逃回家去,躲在屋蒙了被不敢来。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十多个胆大的村民结对后,才壮着胆去麻油沟打探况,哪知战战兢兢的去后,十多个大老爷们一看那场景,吓得差厥过去。

    只见那独端公跪在沙滩上,发凌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七窍血淋漓,已经凝结在面孔上了,他双手血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衣早已被撕扯得稀烂,成了条状挂在上。顺着那指地的手指往看,一个球沾满了沙,骇然在地上摆放着……

    人死了,总得土为安才是,大家一商议后,十多个大老爷们才惊魂未定的上前去,在他的后挖了一个沙坑,准备将他就地安葬,因为那独端公昨天吩咐过,第二天不见到他是什么模样,都不能移动他的

    哪知他们刚挖好坑,还没去动那死端公,那尸突然后仰倒,正好倒在了沙坑里面,差砸着挖坑的人。这一倒去虽然省了大家不少事,但是当十多个大老爷们仔细的再看了那尸后,又吓得差了。

    原来那尸后仰倒去后,腔外来,众人才发现独端公的上一个硕大的血窟窿,里面空空的,心脏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胆战心惊的四查看,才终于被一个尖的小伙发现,那对面的一个坟包上面,赫然摆放了一团血模糊的东西,上面还了一把满是血迹的尖刀……这一,一群人再也持不住,鬼哭狼嚎般的往大路上跑去,那架势,只恨爹妈没有多生两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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