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我了……”樊厨说。

    于是我们开始推拉起来，这时候相木匠他们都劝说让我收，开玩笑说什么这可是你樊大姨的嫁妆，她现在不嫁人了要送给你，你不收可反而对不起人了。

    就这样在大家的哄笑中我接过了那件奇怪的小衣，于是大家又鱼贯的爬土室。我一看时间，时已经快要过去，母亲她们早已睡，我和鲁三叔送大家了院，只有相木匠住得远一，其他二人都住得离这里近。他们走后，我们也上床开始歇息。

    我在床上不停的打量着樊厨送给我的那件肚兜，丝绸料，摸起来柔异常。大红的颜非常艳丽，边角用黑的缎镶嵌着，上面绣了一些奇怪的小动。正在看的时候，三叔从外屋走了来，我笑着说：“三叔你看，这样的衣服能穿在上吗？别人看到了不笑破肚才怪！”

    “哎呀，九儿呢，你知什么！那樊小利的就是一个大巫师，这件‘五毒兜肚’可是他樊厨祖上传了几代的好东西。别人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它，你还反倒不乐意要！这老樊打小就和他那老爹相依为命，并没有什么亲戚，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到如今都没有婚娶，名儿女的一大堆，个个都贪图他的钱财和件。我们都觉得他这人吝啬的很，却没有想到今天把这样珍贵的东西白白的给你了，想来也是个有心的人啊！也不枉你祖父当年对他的好。”

    我了，心对那樊厨自然充满着谢意。

    只听到三叔继续说：“这‘五毒兜肚’，在我们南边见到的少，主要行于西北地区，如今在陕西一带最盛。节日之前，小孩，特别是不满一周岁的小孩，人人都希望能得到祖母和外祖母送来的五毒肚兜。肚兜所用的布，一般均是大红，五毒图样一般用白、黑或绿，用其它彩线搭制而成，有些成短形状，孩整个夏天换着穿，一直穿到秋凉。等这小孩大了不能穿了，娘的还会把它像宝贝一样收藏书起来。有的还会转赠会别人，接受的人也会很开心，因为这不是人人都会的，一般年轻人可能都不会。在乡的风俗里，这个穿在上有辟邪趋鬼的用。”

    三叔说到这里，我便打断他的话说：“难樊叔叔的这件肚兜与其他的肚兜有很大的不同吗？”

    “当然了，你要是不困，就听我仔细的说说。”三叔竖起一指，神神秘秘的说。

    我一听自然来了兴趣，哪里还有睡意，于是急忙说：“不困不困，三叔好好给我说说这宝贝。”

    三叔开始说：“民间传的肚兜大多是表示祝福，有好愿望的意思，能不能辟邪，这倒是其次。可樊厨这件肚兜却是非同寻常的，布料为西藏雪山上稀有的天蚕丝，上面的颜全是用名贵的天然颜料染成。我只知这红的是朱砂，其他的颜好象都取自藏区山岩石浆中的彩沙石。这肚兜制染后还经过了一系列的繁琐巫术仪式洗礼，故而就蕴涵着神秘的力量在里面，反正是很珍贵的东西，的我也不透彻，只有樊厨本人才最明白。”三叔笑着说。

    我见这名字有些怪异，于是继续问：“那为什么叫‘五毒肚兜’呢？这名字有些奇怪。”

    三叔说：“因为这肚兜上面绣着五动，所以叫这个名字。这五毒是哪五毒呢，民间有不同的说法，一般是指蛇、蝎、蜘蛛、虎、癞蛤蟆等。这几动都是带毒的，咬人之后能使人中毒。特别是小孩更容易受到这些动的侵害。而五月又是这些动活跃的时期，所以在端午节时，民间用巫术的方法镇压五毒，绣制带有五毒图案的兜肚便是其中最重要的方法之一。这些都是带有巫术意义的民俗事象，你看这上面就有绣的这些小动就是这些蛇、蝎、蜘蛛什么的。你呀等明天好好的洗个澡就穿在里面，外面罩上衣服别人也看不到，没有人会笑话的。”

    我听说是件好东西，想到或许对我的疼有帮助。一想到这里，我上想到一件事，于是说：“三叔，我这两天好象并没有疼了，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好了吧！”

    三叔笑着说：“嘿嘿，你小也不想想，这房的法坛可是当年几位人了三天三夜布置的！事隔这么多年，现在有几位方士都已经羽化飞升了。这‘地祚坤泰法坛’有归位元神、庇佑魂魄的作用，更有反厌胜的功效。一般来说，被庇佑的人离这个法坛越近，作用就越大。你现在和它近在咫尺，可以说是百鬼莫近，万邪避让啊！你那疼的病绝对是有人动了手脚，使用歪门邪作怪，今天有法坛庇佑，它也就起不了作用的了。”

    三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然后叹了一气继续说：“不过要想完全除祸害，恐怕还需要时间，这事看来是没有这样简单的，我们还要等用‘五仙镜’明白事由来龙去脉才行。到时候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我就不信我‘伏龙五狮’就收拾不了它！”三叔说完后开始沉默，恶狠狠的注视着窗外。

    要是一年前我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当三叔在讲《聊斋》，但这大半年来，很多的东西叫我完全迷茫了，曾经的世界观仿佛发生了大的变化。那些意料不到的事一直牵引着我的脑，不让我有半自己思考的意思。

    且不说别的，单凭今天这太多的事就让我已经回不过神来，我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向三叔追问明白，年轻人心藏不住话，于是没有等他沉默多久便对他说：

    “三叔啊，我都已经糊涂了，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祖父为什么要修建这样的神秘土室，你们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人啊？这些事，我以前怎么一都不知晓呢？”

    三叔回过来听我说完，笑着说：“哈哈，别说你，就是你的父母恐怕也是半不知，刚才在土室里面我见到你一惊一咋的，就知你已经完全糊涂了！我看你今天不知个大概也是睡不着觉的了。来吧，我们还是去土室说，我也没有睡意，索都给你说明白的好。”

    我立即兴起，连忙起跟在他后面，三叔提了一个瓶，我们又返回到土室中来。趁着三叔喝的工夫，我又仔细的查看了这个密室。除了以前看到的布局之外，我又发现了醮坛的左上角墙有一个碗大小的黑，不见底。

    我到奇怪，不知它的作用，于是问了三叔，三叔笑着说：“哎哟九儿，还亏得你是个大学生呢！这个土室密不透风，你说这房间要是不透空气这油灯能得燃么？这个孔一直通往厨房的烟囱，目的是为了排气。”

    我听了他这样解释，笑着说自己可真是笨的了，连这么简单的原理都没有想到。三叔喝完，喊我坐到小木桌边上去，我见他了一支烟，了两后便开始凝神，目光注视着前方，像是在回忆着遥远的事。

    土室一片的寂静，大地已经安睡，万开始沉眠，或许谁也想不到这三间破旧瓦房面还有这样的一间土室，还这样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畅谈玄幻神秘之事。

    “九儿啊，我问你，你可知你名字里为何单取了一个‘九’字？”三叔突然问。

    “这个我知，我是生在农历九月初九这天的，所以祖父才给我取名一个‘九’字。”我回答。

    三叔了说：“对，所以啊，这话还得从庚申年重年重节说起。当时你祖父一见你生在这天里，便推算起生辰八字起来，这一推算不打，他立的如坐针毡起来。刚好那时伏龙山的大祭酒传你祖父上去商量事，于是你祖父便顺便对她提及此事。

    大祭酒闭目掐指后，当时就对你祖父言明，说这庚申年为年，九月九日又是个重之数。你又生在午时气鼎盛的时刻，偏巧你父母皆是二十九岁才得的你，又是个男娃娃。你这命相里面一气占了六个字，这可是我们命相中所说的‘六重九大命’。在我们易学中，六为极，九为极，皆是变幻之数，所谓否极泰来，月盈则亏便是这个理。寻常人占到这样的命相，那可决计是无法活过弱冠之年的！”

    “啊，那是为何呢？”我吃惊不小，睁大睛追问，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世，还有这么多的蹊跷。

    三叔回答：“原因就是这‘大命’的人，乃纯之，天生的气蕴藏，元饱满，乃采补的绝佳对象。当时大祭酒就对你祖父这样说了：‘你这孙男呀不是红尘中人，何苦要去遭那世间男男女女的罪？立方外、归我三宝才是明哲保。学我些法，到时得了三昧，就算不能羽化飞升，也总能够个百年寿吧！’听了她这话，当时你祖父也有这样的打算。于是和大祭酒商量后，由大祭酒安排两名观的师同你祖父山去，先由两位师上门劝解你母亲答应你家。你母亲不知究竟，和你祖母决不答应。你祖父在外见她二人没有办法说服便亲自去游说，结果被你祖母骂得狗血淋。你祖母当年和你祖父结婚后，见他半夜里只顾打坐炼气，对这男女之事却是寡然无味，骂他是个神经病。于是二人便有了隔阂，和不来了。这些年他老俩彼此见不得对方，早就分开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