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真是大惑不解，呆了呆，才问：「这是接在新闻错事件之後？」

    威廉。

    我再问：「您造访文德森先生，与那事件有关？」

    威廉又再，然後说：「你认为这里是不是有甚麽不对？」

    太不对了，我只好暴自己在推理上的无能：「首先，文德森先生是国际新闻记者，错的是科学新闻，并不是一专业。其次，您曾告诉我文德森先生退休前服务的报社，与那家错的报纸，本是不同的公司，甚至不在一个州。唔，据我记忆，也不是同一家集团的公司呀。」其他报社的一个科学新闻记者写错，为甚麽要找路易斯问罪？

    「你想说的，无非是他和整件事无关。」威廉目光掠开，停在窗台，「但我一见到他，开便狂批了一通媒t记者的不是。我说新闻人员轻侮了知识的尊严，说新闻人员永远不懂知识是如何艰辛地建立的。」

    两人是何等的，路易斯当然不甘受辱，冲他嘴：「科学家也没有懂过新闻人员。在象牙塔中两滴汗，就以为创造全世界了？」

    威廉「哈哈」地假笑，「是吗？你何不亲自去没有路的溪谷劈开荆棘，在远洋航行中摇晃兼呕吐一个月，在沙漠中与挖油田公司雇用的带枪地蛇对峙，看你能在那样安逸舒适的象牙塔中撑多久？」

    路易斯退後一步，沉声挑衅：「抱歉，就算你们掘化石掘到送命，那些所谓的知识，大众不兴趣，政府也不兴趣。他们兴趣的是我们新闻人所写的东西。」

    威廉了，「够了，费事扯甚麽大众、甚麽政府！你taade是想说，你也不兴趣吧？」

    忽然之间，我懂了，听见威廉重现当日的争吵，我理解了他隐晦的动机。而威廉接着便证实了我的揣测。

    话一，威廉也才明白了自己：本他已不介意那错的年份数字了，他也不是被怒气蒙蔽，将路易斯与那记者两个不相g之人混为一谈；他是在努力维持自己的愤怒，尽愤怒没有对象，却能鼓动他登门来说这一句话。就说这一句，几年来他缺乏勇气问的一句。

    他曾模拟过许多遍，要温柔动地问，或是漫不在乎地说笑着问。人生的定律就是，你越想得周到的事，越不会照着所想发展。

    路易斯被他那句扔中，冷酷地望着他。

    既已将伤揭开，威廉再不遮掩受伤的疼：「你当然没兴趣了，你从来不曾明白我在些甚麽，从来也不曾！」